深水埗
前兩天,在深水埗一帶走了大半天。 在密麻麻的飄飄細雨中,由僻靜的填海區一直走到喧鬧的市中心。 一串串零碎的片段由腳走到上腦, 白胖的童年妙齡的姐姐百無聊賴的三母女…… 忽然發現,原來與深水埗有著零零碎碎的不解之緣。 我還沒出世時家庭曾在深水埗生活過, 姐姐曾每天走到那間後來總是在大門落下大閘像監牢的女校就讀, 後來我要前往訪問,終於知道下大閘的來龍去脈。 早前電視特輯講述另一間名女校因校舍重建要借此校幾年, 師長如臨大敵,某被訪男老師還皺著眉頭煞有介事說: 知道這區有一樓一鳯,有供應即有需求,所以我們要特別小心……云云。 後來片中兩個穿純白旗袍校服的女生在優哉悠哉的穿街過巷, 面對鏡頭說:其實發現這裏也有很多和藹的街坊,沒老師說得那樣恐怖。 更突顯了皺眉老師的過度緊張。 說實在,哪個地方沒「需求」?生活在黑區的不是人? 天水圍城,連深水埗也同是註定被標籤的小社區。 後來我家搬離深水埗,姐姐卻又緣分未盡的回到該區工作, 假期時媽媽經常帶我等姐姐放工一起在附近飲飲食食, 姐姐工作的診所又幾乎是我們的家庭醫生, 大病小病都長途跋涉到那裏走幾層樓梯去求診。 那年代的「雷生春」舊樓下面是租書的小舖, 姐姐有時會帶著我在那裏翻她的言情小說。 我當時常問,究竟是「雷生春」還是「春生雷」呢? 後來連我也走到深水埗附近工作, 每天乘坐小巴大叫柏楊街有落。 然後走過雷生春再穿過小巷到後面的辦公室, 又過了幾年。 結婚了,湊巧又選中了大閘女校附近的教堂行禮…… 孩子快上小學了, 學校又在深水埗。 小時候,大夥兒去完婆婆坪洲的家度假, 就會乘船回程,在中環轉小輪回佐敦或深水埗碼頭, 轉巴士回家。 那天,我從學校替孩子註冊完後, 離開學校,想起從前這那一帶, 不遠處,就是深水埗碼頭。 兜兜轉轉,總有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