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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點‧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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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其實還未接近年終,我已隱約開始了「盤點」「結算」。 添加外物的興致驟減之餘,還時刻細想有哪些封存之物可扔。 年少時有儲物習慣(好些物件跟足自己幾十年), 那時或許深信回憶與情感依附於物,丟了連記憶也留不住。 "If the young only knew, if the old only could." (但願少年有知,但願老者能為。──詹宏志譯) 很多事情是要到年紀漸長才能有所體悟,時間流沙的經年沖擦之後, 真正在意的自是長存心底; 忘掉,被忘掉,恐怕是不值留戀── 我如是安慰自己,也如此,能對過去寛容。 zzz 我記起新年的死硬願望,而且這年「竟然」「真的」完成了創作, 給自己一個美滿的交待…… 又再想起關於「專注」。 若不能時刻專注,總也有所謂的長期專注。 在諸事好奇擔天望地時日流逝之間, 總要有個人為之迷戀為之投入為之傾注方覺自在的獨特關心人情事物, 不在乎利害不計較得失的純粹專注; 如是,你得著滿足。 「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幅度和彈性, 事實證明自己反應如同帕伐洛夫之犬。 你永遠會被同一種書的描述所吸引, 永遠會被同一種主題或聲調所吸引, 你會被同一個人所吸引,不管是四十年前或四十年後。 也就是說,你比自己想像中更簡單、更同一、更狹小。」 ──詹宏志《人生一瞬》〈給我全世界〉 zzz 我翻讀去年關於聖誕的網誌,首先想起又一城巨型聖誕樹,和小t樹前的留影, 和靚c吃巨型tiramisu…… 又到聖誕。 那管未來將改稱作「耶誕」「冬節」,再沒有聖誕咭聖誕樹,再不提聖誕快樂…… 朋友,聖誕快樂…… 願每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死硬願望,而且有天成真。

運吉

小民面對龐大如巨象的官僚體系,總令我聯想到卡夫卡,以及他的寓言威力。 朱天心曾說,「我是始終接收不到卡夫卡的頻道」( INK #37),一直不太讀得進去 (他的小說)。其實我也一樣,尤其是他的長篇,讀不一會就覺胸口鬱悶,呼吸不順──但我一直認為那或許就是其作品的偉大元素,卡夫卡像施展了神奇魔法,把他一生感受甚深且極其厭惡的官僚味道滲進了作品,令讀者一翻開書頁就能嗅到那濃濃的氣息。 回說小民。 失驚無神接到「我係XX醫院打黎既」開場白的電話,會令人忐忑不安,尤其是那些等甚麼報告的日子。公營醫院爭分奪秒,電話對話有時只像錄音,講完收線,如果接聽的是老人家,接收內容更大打折扣── 姑娘叫我明天一早要到醫院。 有沒有特別事呢?佢無講呀。 於是作好各種準備,各人分頭出發。半路中途,手提響起…… 老人家或許一夜也沒睡好,大清早已經到埗掛號── 原來叫我地來預約下次覆診時間咋,醫生都唔駛見,走得啦。 吓?……司機唔該返轉頭。 我還好,只送了的士司機一蘿「吉」。老人家腳痛眼矇,還要一拐拐的在寒雨飄飄的大清早出發,勞師動眾,只為了一張預約紙…… 小民,在巨象面前,怎能妄想一點體貼。

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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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常常被問到 簡單的生活是什麼」 近來久不久就會想到,怎樣簡單地生活。沒料陳綺貞也想著差不多的問題,寫在《城市畫報》的專欄中,而且起了一個美好的標題:專注地為自己雕刻時光。 我總是傾向,把簡單變得複雜。但近來,或許已經好一段日子,我努力學習,把複雜化成簡單。 簡單,用作形容頭腦,略帶點負面;作為一種生活方式,對營役於繁囂緊張的都市人而言,卻又成為嚮往。但能心無雜念返璞歸真真正簡單地生活,卻一點也不簡單。 曾幾何時,我們開始學習要追求卓越,出類拔萃,拒絕平庸。這些,其實都是比較──要在一眾凡人中顯出獨特。 終極的簡單,是不是純粹個人,無愧於生命? 沒有所謂「本來屬於自己的人生」,只有當下的人生── 接納一切不由個人操控的基本背景, 順應所有自由決定而來的既成事實, 坦然承受所有錯摸亂撞帶來的各種化學結果, 以夢想來填補現實人生與期望人生之間的巨大鴻溝...... 還有,「專注」地為自己雕刻時光。 像朱銘,拿起鑿刀,專注的雕。 「丟繁瑣,丟精細, 丟那纏縛在手上的技巧和留在腦中的形式, 返璞歸真,大刀大膽與自心自性相遇, 斧鑿處,當木頭塊塊掉落, 技巧與形式揚棄了, 精神氣韻保留下來。」 「慢慢爬動的毛毛蟲,變成翩翩飛翔的蝴蝶, 表面上看來,好像從醜兮兮化成驚人的美麗, 然而,形態再怎麼變,它的生命還是同一個, 外人看不出,但毛毛蟲自己知道。」 ──潘煊《種活藝術的種子:朱銘美學觀》 又或,像帕洛瑪先生,專注觀察世間的瑣碎事務,如海浪、星辰、蜥蜴、烏龜,甚至袒露在海灘的一對乳房。 「或許是藉由簡化為最簡單的機制, 來掌控世界的複雜多樣的關鍵。」 ──卡爾維諾《帕洛瑪先生》 簡單,是否就是,專注? 朱銘美術館 太極廣場

捉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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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天父賜我平安。 求天父畀媽咪聽日唔好病,快d好番,可以同我去捉蟹。 求主畀我今晚唔好鼻塞,唔好有痰,瞓覺舒服。 奉主耶穌聖名祈求。 阿們。」

陰影

與朋友談輔導課程,提到陰影。 某次簡單的自我評估,有關家庭與成長的十個statements, 沒想到,小組裏,除我以外,至少有七題以上,都是 -ve。 受傷的療者,如是,我更明白它的意義。 啊,啊,你真幸福啊。啊啊之感歎在四圍響起。 那刻驚覺,我的positive,是不是,竟成為異類。 忽然,有點negative。 實在,好多人,都與童年陰影結伴成長。 不過,別將今日的問題,都用童年陰影做藉口(!!) 導師的話裏,有個重重的感歎號。 原來真係好多人,在很負面的環境中成長。而我自己,想來又真係無乜太多所謂童年陰影。我喝了一口檸檬茶,向著朋友,自說自話。 我們在泳池邊,看著一個孩子苦著臉,好像還是喝水太多幾乎要作嘔的樣子。 那一刻,我想起自己初中時代,也有一段游到作嘔的日子。 高小有機會學曉游水,本來是福;但沒想到,於我,竟然成「禍」。 當時懂水的同學不多,中一被老師選中參加泳隊,一周一兩天放學「操水」。 我不是重點培訓的精英,只能用好像不能再快的時間游畢全程; 我知道自己的「充數」角色,老師也似乎是愛理不理的任我自由發揮。 然後還要參賽,不能拒絕,因為至少可以為學校拿團體獎的一分。 記得第一次參賽…… 呠!! 一聲吵耳的高音巨響,魂飛魄散,跟著一下自殺式跳水……嘭! 幣!泳鏡入水。不能停呀,拼命的游。透不過氣,飲水啦。不能停呀。 是秒針走得太慢,還是我實在游得太慢,好像,永遠游不到岸…… 如是過去幾年。以後每次游水,甚至單單看著泳池水,我都想起那些日子。 就有點作嘔。 你還說沒有陰影?朋友笑笑。 呵呵,原來我也有陰影,雖然不算是童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