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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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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係時候 搬櫃底棵聖誕樹出來 布置一下 又到聖誕 又過一年 明日話今天 昨天亦提到 一天又一天 那麼相似 zzzzzz......

記念永遠年輕的策叔

記得那時還在吳松街的年代 在那個擠迫而熱鬧的禮堂 聽他述說登山的經歷 峰頂到不了 命仔差點掉了 但終於帶著第二條命回來了 到了風涼水冷的山上 他的心還是不變的熱 而且純一 為青少年的福祉 笑瞇瞇的事奉 也特別關照我們這些少年雜誌的小弟小妹 常輕輕拍我們的肩頭 默默的鼓勵眼神說 加油呀 還記得那一夜 在深夜黑沉沉的山頭 已經不知怎樣走下去能不能走下去 忽然一把中氣十足的千里傳音在暗黑中迴盪 --行錯路啦!唔係果邊! 令又累又餓像夢遊一樣的我們四個人猛然驚醒 看到山頭上的一點燈光 引導我們回頭 那是我記得 他的最後一把聲音 願你好好安睡 安息 機構消息:永遠懷念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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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 原來六年前的今天 都是星期四 而孩子 趕及周日將要過去的最後幾分鐘來到世界 我記得當時每個等候倒數的日子 六年前的今天 最後覆診 當然當時不知道原來是最後一次了 醫生還說 胎兒未調頭 應該未咁快生 多走散步走走樓梯吧 於是我又回家準備好好玩樂一下繼續計劃一下跟住去邊度 沒想到 終於幾天後早來了 恐怕是走得樓梯太多 比預產期早十天有多 六年了 孩子飛快長大 我還是拼命拼命地不想錯過他的每天 雖然每天還是難免有火起的時候 覺得分秒都很難過 但當回想過去的每天 還是拼命地企圖留住時光 怕將會失去 像龍應台的安安不見了一樣 轉眼他已變成一個獨立而陌生的安德烈 總是害怕失去 以為他是屬於自己的 我不太會種花但如今卻像一個著緊的花王 每天定時澆水為它找上最好肥料見太陽就忙不迭讓它盡情吸收 或會有天花開燦爛 不知道 只想盡我所能讓他活得好 而且害怕 有天它會忽然凋謝 怕它消失人間 其實忘了 盆栽本來是別人交托給我的 本來就沒有 花怎樣生長 不由我控制 我要經常反覆提醒自己 在害怕的時候 懂得放手 六年 每天每天在學 今天還是在學 不容易的功課 就是適當時放手

為了不健全的靈魂而做的運動

……前前後後一意固執地連跑了全程馬拉松十二年之久吧…… 也許有人會說, 我這個人大概有被虐待狂吧, 不過我想絕對不只這樣而已。一定是, 更接近類似好奇心的東西吧。在次數累積之間, 極限一點一點逐漸提高之後, 會更想清楚潛藏在自己心中自己尚未知曉的東西, 想把那一直拉扯到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來, 像這樣…… 不過仔細想想, 這跟我平常對長篇小說所抱持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啊。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好吧, 從現在開始來寫小說吧。」就在書桌前坐下來。然後幾個月幾年屏著氣息, 把神經擠到極端極限集中注意力寫出一篇長篇小說, 每寫完一本, 就像竭力絞乾抹布一般筋疲力盡,「啊, 真辛苦。累壞了。暫時不想再做這種了,」很認真地這樣想, 不過稍過一段時間之後又會想到:「不, 這次要好好來寫,」又再不厭其煩地在書桌前坐下來, 開始寫起長篇小說。可是不管怎麼寫, 寫得再多, 肚子裏還是會沉甸甸地留下凝聚不散的疙瘩。 ──《尋找漩渦貓的方法》為了不健全的靈魂而做的運動──全程馬拉松 潛藏在自己心中自己尚未知曉的東西, 想把那一直拉扯到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來... 寫得再多, 肚子裏還是會沉甸甸地留下凝聚不散的疙瘩... 真係咁. 真係矛盾. 就係囉.

轉換心情

村上春樹的隨筆經常提及「轉換心情」。 對我來說, 不同時候不同地點讀不同的書聽聽不同作家的話, 就是轉換心情的好方法。 最近, 心情鬱悶時讀《尋找漩渦貓的方法》。 看來超級無聊又或是本來可以發場大怒的事情交到村上先生的手中, 都可以轉化成惹人發笑的文字。邊讀邊想, 實在也經常錯過了這些可以一笑 (或一笑置之) 的時刻; 多點小說家的幽默感, 世界都會變得可愛一點。 有些事情想不通, 就不要再眼瞪瞪地去想。不如讀讀《時間繁史‧啞瓷之光》。 董啟章對事件的描述, 通常給我一種「誓要用最精練的文字最準確的刻劃作最詳盡的解釋否則絕不罷休」的氣魄和力量, 每次讀進他的文字中, 不知不覺被他的思考方式感染, 連自己正在攪盡腦汁反思的事情好像也忽然被引到一個不同的層次, 甚至想立即拿起筆來或敲敲鍵盤好好「用手」思考一下。 讀完幾章《記得幾個字》, 或《與父母促膝談》, 我都對自己說:真要好好地愛孩子。於是能把教養的艱難都暫時放下了。 也說幾句讀書的地點。 等待孩子學琴的接近一小時, 是其中一段讀書的好時光。雖然等候處的梳化並不算太舒適, 但那時段通常只有我一個人坐著等候 (千萬不要遇上百無聊賴在玩手機遊戲的傭工小姐, 那些莫名其妙的嘟嘟聲真令人心情煩躁透頂)。 無論是重甸甸的《時間繁史》, 新買回來的《記得幾個字》, 甚至寫作資料用的英文參考書, 在空氣裏若有若無的古典音樂中, 好像甚麼書都特別好看, 思考時也特別清醒。 有次趕起稿來, 隨手拿起鉛筆廢紙, 也竟然文思湧流……那真是一個怪異的時空。 順道答朋友問:你點可以一次過睇咁多本書呢? 就係咁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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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園

明報訪問邱德根, 提到97年3 月荔園結業, 他仍然心痛如絞。 我也是啊~~ 真係好掛住荔園。 偶然會想, 如果荔園今天還在, 我一定帶經常帶仔仔去玩, 然後每次不厭其煩地向他說:媽媽在這裏由小玩到大啊。 今天才知道原來那隻異香撲鼻的「鎮園之寶」大象, 名叫「天奴」, 我都曾餵牠好多隻香蕉了。 小時候家人帶去, 到五六年級開始相約三幾個同學仔一起乘巴士去, 下車走一段路, 好方便。 我就在那裏的遊戲機中心玩彈珠機時扭傷了大姆指。 是這樣的:人家玩彈珠機是拉下槓桿, 把彈珠彈出, 我第一次玩, 用大姆指用力按下去, 彈珠當然無法彈出, 還是死命的按按按, 然後, 噼的一聲, 啊咮~~痛啊~~ 之後看了幾次跌打, 也不能根治了, 所以打排球無法托球, 拍籃球的手勢也是鈍鈍的。 機動遊戲都重覆玩了好多次, 其中一款比較深刻, 像洗衣機的轉盤, 可以坐四個人, 在裏面攪呀攪的, 玩了幾次之後, 我發現了竅門, 就是背倒後坐, 攪的時候腳先向上, 就不會攪得那麼辛苦啦。 玩到中學還未厭, 因為有滾軸溜冰場, 男男女女, 好年華。 原來邱德根曾向政府提出重建荔園, 計劃一直石沉大海, 但最近聽聞政府預留東涌土地發展主題公園, 八十幾歲的他好夢重燃。 好呀, 搞啦。迪士尼, 海洋公園以外, 多一個選擇。 不過, 最好只供本地居民入場, 不然, 只會多一個迫爆公園。

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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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吧跳吧 忘記功課忘記評估忘記溫習忘記每日一篇忘記電腦忘記忘記 好好睡睡吧 讓媽媽 忘記寫作計劃忘記今晚食乜餸忘記時間忘記身在何方忘記忘記 下午時分陽光之下連汗也沒流一滴 只記得海風吹來像溫柔的按摩 躺著的沙其實有點硬但有何相干 累透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不好好大把大把的擁抱享受 怎對得住天父 創造那麼美好

太陽照常升起

好些畫面在腦海中盤旋良久, 足夠好好回味又回味, 劇情竟然變得不太重要。 我剛在寫一個喜歡爬樹的女孩, 熒幕上那個年輕可愛的瘋媽媽竟然在我眼前往樹上爬了又爬, 還在樹邊唸普希金的小說, 再展開一連串的瘋故事。 爬樹跳樹在樹下掘泥搬運比手掌還要大的鵝卵石頭, 就這樣深深地吸引著我, 或許我裏面也隱藏著這樣的一個瘋媽媽, 但我沒她的苦, 也就只能乾羨慕她的瘋。 瘋媽把自己搞瘋, 還是無法平衡那壓抑著的痛苦心事, 那年頭誰都背著一堆痛苦的石頭, 但你怎樣猜也無法猜透, 於是只能眼白白的看著梁老師把自己吊掛在城頭, 那副死相竟構成了一個那麼好看的畫面。 有些人只是瘋得沒那麼明顯, 而且當太陽照常每天如樣地升起了, 瘋與不瘋竟是如此這般的理所當然。 那列魔幻的火車橫列在眼前, 大太陽在黯黑之中緩緩升起, 未瘋的媽在火車頂上歡迎新生命的到臨。 ─ 阿遼沙, 別害怕~~ 火車在上面停下啦~~ 你一笑, 太陽就出來啦~~ 我從黯黑中回到火烈的太陽下像灰姑娘一樣趕路, 瘋媽媽太陽下的叫喚縈繞不散, 那竟然像來自另一個荒涼世界的打氣, 叫人振作。 ──看姜文《太陽照常升起》之後

畢菲德.童子尿

不是偷聽, 是她們真的很大聲。 …… 「我好少抽一手, 無次中……仔, 飲啖水。」A太把水樽塞到小孩口中。 「唔係喎, 佢咪一手中囉, 次次升添。」B太指著C太。 C太抱著小孩加入,咀角眯眯笑。「哎吔, 我仲嬲緊我老公, 咁快放。」 「邊隻呀?升到巴巴聲嗰隻?」 「咪隻8xx囉, 我仲嬲緊佢呀。」 「幾時放架, 果次跟畢菲德一齊放嗎?」 「前日放既, 幾日就升幾蚊呀。」 「唉, 遲d入番, 咪當賺少d囉。」 兩個小孩有時走過來盯著我, 逗我玩。 「衣家買賣打個電話就得, 咁方便。」 「我唔係呀, 用電腦仲快。」 「電腦?咪即係打電話上去個電腦留言嘛, 講低個冧巴就得, 我都係。」 B太剛想搭咀, 忽然大叫:「哎吔, 你地兩個搞乜走去玩泥!」 三個阿太由我左邊走到右邊, 兩個小孩不知何時已蹲在長椅後面的花槽中。 「下?你衣家急尿?就喺度啦。」 說時遲那時快, 傳來一陣撒水聲, 兩條小水柱在旁邊兩個身位的距離外出現,射向樹叢。 「嘩!」那邊傳來一把男聲,「同人講聲嘛!」男人彈起, 和太太推著嬰兒車邊走邊沉吟。 小孩尿還未停, 那邊A太好像還有點不明所以:「d風吹果邊咩?噢…唔好意思唔好意思。」 男人離開後, 這邊B太才憤憤不平:「細路既野, 急起黎, 好難講嘛。」 C太附和:「係囉, 童子尿, 怕什麼。」 替孩子穿好褲, 三位阿太又傾個不亦樂乎。 「哎吔, 你地兩個仲走入去玩!」 兩個小孩正在剛才撒尿的地方玩個不亦樂乎。 我彈開, 叫喚遊樂場的孩子。是時候回家撒童子尿。

內心的小孩

人類就算長大成人了, 內心依然擁有一個小孩, 無論是談戀愛或是作曲、繪畫的時候──甚至是寫小說、做學問── 都和這個小孩息息相關。 當我們在前往黑暗深淵之際, 是由我們心中的大人部分來展開行動, 但是, 創造性的事物則由小孩子來負責。 不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們心中的小孩子會逐漸乾涸, 使人縱使美景當前, 也不再感到雀躍悸動。...... ──《出發點》, 宮崎駿/司馬遼太原對談

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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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聽到牠(們)不同的叫聲 胡谷咕~~ (短短長) 重複了至少四五回 而且 有點緊張 急促 沉重 ──我覺得 與平日所聽的甚不相同── 谷咕~~谷 (短長短) 輕輕的 悠閒的 每天如是 我幾乎無法聽到任何變化 以為這就是牠們單調的說話 但其實 原來真是有不同的 今晨聽到那緊張而非常接近的叫聲 我衝到廚房 以為牠就在窗外 但不見 雖然聲音幾乎就在旁邊 胡谷咕~~ 胡谷咕~~ 發生甚麼事呢 牠們喜歡站在我家廚房窗外那枝被棄置的晾衫架末端 眺望遠遠的風景 以前我只見一隻肥大的 卻很機靈 好像知道我在偷看牠 就即時飛走 前天終於看到一隻較纖瘦的 在外面站了很久 相隔幾小時 再見到牠(或另一隻牠) 而且 對我的八卦好奇 完全置之不理 好像 心事重重 直至黃昏 竟然發現 另一隻更瘦小的依偎在牠身旁 那必定是隻女的 我想 around 8:00a.m. around 5:00p.m. around 5:15p.m.

連結

連結。電子化。 不斷在網絡上接收到邀請, 成為朋友, 好像自己很受歡迎似的。其實是虛擬的。 其實絕大多數的邀請都來自認識的朋友, 但這個遊戲, 需要電子化的確認。 我當然願意成為你的朋友啦, 朋友, 只是, 我的猶豫, 來自連結。 在朋友的電子地盤裏, 明確地標示著朋友的名單, 誰是朋友的朋友呢?難免好奇。 可以看到一張張陌生人的照片, 如果還有興趣的話, 可以進一步探視他人的生活, 甚至每個起居細節, 和朋友之間沒頭沒尾的對話。 像參加了一場愈來愈多人出席的盛宴, 喧囂雜沓好不熱鬧。 然而, 像我這樣一個混合五號式自閉和七號式貪玩的性情, 參與, 卻無法投入陌生的喧鬧, 唯有找個暗角魂遊太虛, 靜靜等候, 那管是半刻的心靈交流。 在遊戲裏竄, 為要連上掛念的朋友, 為了從容表達的安全空間。 只能借此拉近距離, 縱然有時來不及直接問候關心, 至少心裏知道。 因為生活的限制放棄了很多與朋友相聚的時刻, 但仍想讓朋友知道, 我還好。 在這個依賴電子化連結的世代, 看似荒謬, 卻無法置身事外, 除非選擇隱閉。

為了啟動靜止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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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不知如何重新開始時, 報上讀到鍾曉陽的這句話, 剛好可以借用。 我的日常每天在繼續又繼續, 但那只是我的某個一部分, 還有很重要的部分, 放了一個悠長的假期。當我忽然掙回那點自由時間, 就像趕忙似的往空氣裏抓, 渴望重新投入那騰雲駕霧的宇宙。 我經常學習適應現實與想像世界的轉換, 最具體的莫如今天晨早的鬧鐘, 錯校的鬧鐘遲遲不響, 縱然晨光已現眼角, 心卻捨不得離開那親切的夢境世界, 結果不得不拉著孩子在現實世界中追趕時間。 有時跨越兩個世界的門口忽然出現, 只有心不在焉地在其中疲於奔命, 像Cinderella一樣, 時間一到, 總有好像還有些甚麼東西遺留在另一個世界, 牽腸掛肚。 記得悠長假期的開始, 早已準備放假的腦袋不久就被夢所侵佔, 眼前的山光水色化成半透明的虛幻, 早已透明的逝去人物卻像活生生地重現, 遺失在封塵暗角的拼圖碎片一片片出現, 像被夢的精靈解咒, 企圖呼喚重組那被遺棄一旁的未完成拼圖。 痛苦的根源在於反思……我們日常生活中總是不停地說, 但說著說著, 都不曉得說到哪兒去了。這現實中的缺失一旦化作文字, 就得反覆地一遍又一遍地掙扎著說, 直至充分掌握一句說話、一個詞語的準確意義為止。……單單苦苦思索是不成的, 因為從事寫作的人來講, 總是提起筆來思考的。所以, 要持續不斷的寫。 為要啟動靜止的引擎。 寫於十二時之前。

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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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畫功看來, 那肥笨如開花的五指似曾相識, 就像我家那個孩子畫出來的一模一樣, 相信應出自五六歲孩子的手筆。 但看那葫蘆身形, 可能是稍為年長一點才能意識得到, 那或許是六七歲的事了。 畫大大的紅剔和打分的人, 相信也是畫者自己。 99分, 看來自信九成九; 留一分作挑剔, 算是給所假扮的角色那種可以打分的權威。 看著看著, 身旁那人搭訕: 看那對斜睥的雙眼, 十足你自己。 那是自畫像嗎? 都已經忘記了。 那個晚上, 老爸忽然遞給我這本殘舊的小冊子: 是你畫的嗎? 小冊子是一本Brother衣車的instruction manual, 我至今還能記起那衣車的高速縫紉摩打聲, 廿幾卅年前, 每天每天日以繼夜的在我耳邊響起, 有時我會站在衣車旁, 看著媽媽像耍魔術一樣把碎布往前推著推著就連好一件衣服的把戲, 想像如果一個不小心把手指也推在針裏的話一定不得了, 但心裏又隱約興起冒險的念頭想把手指伸過去試試被針打著的滋味。 那部Brother衣車現在還在舊居, 被一個木箱封存著, 靜靜躺在媽媽的床邊, 像老朋友一樣伴著她安睡。

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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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時候 你會知道甚麼是離愁 已聽你們嘩啦嘩啦的唱第二次那首歌 望著你講 也許更易 濃於水的三個字…… 上一次被血脈沸騰的熱鬧氣氛蓋過 而且 日子還沒有到 再聽 童音真如天籟 觸動心弦 還是無法避免最後的分離 以及揮手話別 一個一個朋友 還有 逐漸遠去的童年 看著你們無憂無慮的嬉笑 與幾年來一起成長的同伴跳脫喧鬧 無視所謂離別的重量 看得眼都模糊了 我們這些大人們都慣於面對一次一次離別又離別了 這刻還是比孩子還要依依不捨 淚流了又流 孩子 多麼願意為你們承受 時光消逝的無奈 充滿不知的未來 孩子 你就慢慢來 慢慢來 當你知道甚麼是離愁 就不得不承擔所有 在肩頭

關於那本書

既然小t在xanga上公然談及 那本書 和 那本書 的作者 我也在blog上留個言 小t是首位 或許也是唯一一位 在xanga中向 那本書 的作者索取親筆簽名本的人物 而跟著也表達了最大的誠意向作者重申要求 甚至提議了多種取書的方式 那本書 的作者收到連番 天真無邪般 的要求 都笑了笑 並選擇了其中一種方式按指示把書送出 作者幾天後就收到這位認真的讀者朋友的讀後感想 算是對作者送書的回報 這個作者並不是小t口中筆下的什麼大作家 而 那本書 也只是作者一個微小願望的達成 就像過往多次的寫作經驗一樣 總覺得當中包含很大的試驗/實驗成分 套用最近常見的官式口吻 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 遙遙望見那更大願望的朦朧影子 骨子裏那輕微的七號仔因子就蠢蠢欲動 跟住去邊度 並把 那本書 擱在一旁 再出發了 小t如往常一樣的聰明 因為對你的認識和不定時讀你的blog, 不知不覺地猜想你的寫作靈感來源, 時地人的投射對象, 甚至是哪一個是後期因應編輯要求加寫的. 有趣有趣, 但因為知道你不會提供標準答案… 作者個人與作品之間的微妙關係 的確是一個作者最難解答而且是最沒興趣解答的問題 但這必然是一個認識作者的讀者閱讀時無可避免的反應 對於朋友的猜想 那本書 的作者通常都只是笑笑 並對引起的聯想感到有趣 也當為是朋友讀者在閱讀以外的一個附加遊戲 或許可以小說家董筆下的獨裁者自白 作為一個附註 希望能透過文字挽回那個迅速逝去的瞬間, 或者延長與它接通的時間, 或者擴闊與它相連的通道 還有一個讀者對獨裁者作品的讀後感想 一直通過佢既作品去處理自己既情感狀況, 又或者反過黎講, 佢通過佢自己既情感狀況黎開拓寫作既可能性 以文字的物理性 抗衝生命的虛幻 那本書 的作者 如是被 嬰兒宇宙 所吸引 多麼渴望 嬰兒宇宙在其中不斷爆發與誕生 謝謝小t 以及每個為了 那本書 的作者而讀 那本書 的 朋友 ~~那本書 的作者 井底粒沙

那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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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青島最深刻的是海岸線, 無論站在海邊的那個位置, 都能看到茫茫遼闊的海, 雖然藍天仍然難以遇見, 海也是灰灰的, 但那份無止盡的蒼茫, 有如通往浩瀚的門, 像磁一樣吸引, 好想就這樣走進去, 看看另一邊的世界。 更令人讚嘆的是那一直連貫海岸線的海濱長廊, 依地圖看, 那似乎是完全沒有間斷供遊人行走的觀光步行徑。我們只是打的從一個景點到另一個, 在市中繞路來往, 但結果其實還是到達海濱的另一邊。 當時就想, 若能花一天半天徒步走一遍海濱長廊的話, 必定好得無比, 可惜時間不夠, 太陽太烈, 如果有機會重臨此地, 最好選擇冬天, 看雪, 走路。如果。 羨慕這個靠海的城市還保有絕大部分的海邊景觀, 而且名副其實的以民為本, 長廊是為人而建的, 不為疏導交通, 也沒有所謂的屏風樓。依山而建的民房, 不論財富, 都可以共享美景。像百年大屋康有為故居, 三層式建築, 最高一層門戶大開, 不但有颯颯的對流風, 眼前就是那片大海。想像昔日康先生在革命的多事之秋, 能在此地靜賞如畫風光, 洞察天地蒼茫, 也是美事。

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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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逛書展, 在幾年前, 也忘了是三年還是四年前, 都不相干了。說的, 是台北的那個。 香港的, 最後一次在更久以前, 當然都忘了。彷彿, 都不關自己的事。那不像是年宵雜貨攤一樣的「盛典」嗎, 是不會有看書的心情的。 當要比較, 就不免唏噓。 有好幾年的台北國際書展, 我們得以同業身分在公開開放之前優先參觀, 那是很美妙的經驗。寛敞的展館, 隨心悠閒的交流, 文化氣息滲透空氣, 書頁、布置、對話……當時的全人感受, 得以叫我們確認, 所謂出版的價值, 並不止於白紙黑字的生產與吞噬, 當然更不是單純買賣的賺蝕經營。 最後一次的難忘回憶, 是和賴明珠在展場中的會面, 那時村上春樹的最新長篇《海邊的卡夫卡》在書展中隆重推出。賴明珠被稱為村上的華文代言人, 是一位我崇敬的女士。 多年以前因為與樹搞村上的劇場而認識了她, 第一次的見面是在台北的咖啡館, 跟著帶樹和我遊美術館, 見藝術家, 連吃地道美食也是一口一口的文化, 樹和我兩個小子面面相覷大開眼界,也感激她熱情而貼心的招待。 那年, 她好客依舊。駕著她的小房車, 帶我們幾個女子遊陽明山林語堂故居, 看難得一見的漫山櫻花, 高潮節目, 是地道的剝光豬溫泉, 在那裏, 我們一起獻上了「第一次」。記得明仔當時說, 賴明珠簡直是這次台北遊的景點之一。 所以呢, 有了這些美味難忘的回憶與經歷, 再也提不起勁, 在大熱天時, 擠去參加本地這個所謂一年一度的出版盛事。

三十五之後

三十五之後, 我們都忘記了年齡──其實可能更早, 我估。 每次被問起, 就像一條何等複雜的難題一樣, 很難算啊。 我們的經歷與心情何其相似, 以致我忽唏噓吐出另一個數字的時候── 廿多年啦, 恐怖呀~~ 那熱鬧溫暖的時空忽然像定鏡一樣凝固了數秒, 或十數秒。 我似乎說了甚麼不識趣的話, 很殘忍的。 有些事實在不提也罷, 例如磅數。 但我們之間沒甚麼好掩飾的事, 也沒甚麼好介意的話, 廿多年前我們不是經常在更衣室肉帛相見? 我們的長短我們的喜怒哀愁, 從來都是赤裸裸的不用矯飾。 就算連肉眼看不見的靈氣, 我們都能感受。 某年在考試期間一個本來應該用來溫習的下午, 我們的確沉迷了, 擠在我們經常聚集的架部我的家玩銀仙。 只要她加入銀元就如充滿靈氣活起來打轉…… 你是不是假扮的呀?我們今天還好奇地問。當然不是啦。 但那準確性實在無可置疑──分科之後我們將會怎樣分班呢? 從此我和她們分開, 她們一起而我獨自被分到另一班。 正如銀仙所說的。 今天她問, 銀仙是真的嗎? 我想是真的吧, 那是肉眼不能見的世界的事物。邪靈。 縱然難免分別, 但今天我們還是相聚。 廿多年後, 我們多知道一些事, 也有一些還是想不明白的事。 我們廿多年前相識, 好些還記得第一天的相遇, 以及在對方腦海裏停留好多年的話, 雖然連自己都已經忘記。 一整晚我們在集體回憶與個別現實之間極速穿梭來往, 有點累, 但很飽, 很暖。 很吵, 但很年輕。

目送--全文

不好意思, 令朋友受驚了。 其實, 只是文章寫得太好, 特別是文中重複了兩次的這一段, 作為女兒, 作為媽媽, 深感共鳴。 關於好久以前讀過, 朱自清的〈背影〉, 十多廿年後的今天, 我才稍稍明白, 那份感覺。 龍應台 目送 全文 我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識到,我的落寞,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

目送

...... 我慢慢地, 慢慢地了解到, 所謂父女母子一場, 只不過意味著, 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 漸行漸遠。 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 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 而且, 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 ──節錄:龍應台散文〈目送〉

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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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在海下 就是後來聽聞有鯊魚的地方 據報道 鯊魚在上周末早被發現 我們到的時候 都過了幾天 沒有通報 沒有警告 如果鯊魚出沒 海裏的靚女小孩大狗小狗 應該好味 回家才聽到新聞 唉真可惜 沒拍到鯊魚蹤跡 鏡頭前管理員煞有介事勸籲市民不要下水 “如果落水要小心d” 算吧啦 十年 香港人學曉自求多福 再十年 還是自求多福

恐怖

──喂~~Z, 好久沒見了~~ 那溫柔而響亮, 謹慎而略帶威嚴的聲音, 我一聽便認出了。 ──呀,蕭太~~ 我仍錯愕, 沒接她的電話, 至少有兩年吧。 ──係呀, 知道你本書都反應好好喎, 我想問問何時可以拿取我的「回報」呢? 其實她說的並不是「回報」, 也不是「錢」, 她用的字我忘了, 但意思沒錯, 就是要問我拿取回報。笑著說的話裏, 藏著刀。 電話筒的這邊我有點驚愕, 我記得, 她並不是叫蕭太, 但我在電話裏就是蕭太蕭太的叫她。 而且, 我的那本書, 要給她回報的嗎? ──我的兒子會儘快來找你。 電話好像就這樣掛斷了, 然後她的兒子就在我身後出現。 他神出鬼沒地跟著我, 在客廳, 書房, 甚至洗手間 ── 喂, 你不是嘛~~ 然後, 有次忽然被他的出現, 嚇醒了…… 醒來時, 我第一時間記起了, 是O太, 不是蕭太, 我曾經訪問她。 我是不是, 還欠她什麼呢? 那個下午, 就在我離開朋友公司推門的一剎那, 玻璃門前站著一個人, 等候進入公司。 我們四目交投。 門在身後自動掩上。 她的咀唇微微上翹, 也不知是本來如此還是向我微笑。 我幾乎叫了出來, 當時只能撐起僵硬的笑容。 ── O太…… 她還是一副從容淡然的貴婦模樣── 你本書, 我們都買了很多…… ── 啊, 是嗎, 謝謝。 ── 拜拜。──拜拜。 然後她推門入內。 我掩著咀, 差點要叫出來。 戰戰兢兢心跳加速的向身邊的朋友說:我昨夜夢見了她……好恐怖…… 超過兩年沒有見面沒有聯絡, 她竟然忽然入夢, 而且當天就遇上了── 真的有點恐怖。 夢, 是不是, 有什麼啟示呢?

爸爸日

爸的咀唇又開始不自控的抽搐。 雖然看來輕微, 但已足以牽動媽的情緒。 兩年前的那次, 突如其來的咀唇抽搐至手腳發軟無力狀況急轉直下, 只是瞬間,嚇得媽魂飛魄散。 牛脾氣的爸倔強地不肯進院, 直至幾乎軟攤在地, 姐姐趕到, 才能把他半拉半夾的扯上的士。 慶幸幾天後自然好轉了, 終於回氣甚至可以罵人了。我剛從新加坡回來,甫下飛機趕到醫院, 他還是沒完沒了中氣十足的在埋怨家人把他送進醫院: 看我行得走得, 什麼事也沒有…… 這樣的急性中風, 他竟然真的在短時間內自我復元了。 真的佩服爸那內在的頑強。 第二次咀唇抽搐, 是半年前的事, 我們都不敢輕慢。 這次輪到我軟硬兼施的把他送到急症室, 也因此, 我才更能體會他的抗拒。 我伴著他等, 然後見醫生, 再等, 轉到另一個室, 見另一個醫生, 再等, 再轉, 再等……同樣的問題不斷重複地回答, 沒病的都已經身心累透了, 何況行動不便的病者。 好不容易等到安排上病房, 好不容易等到當值的年輕醫生來看他: 他什麼事呢?…他不像中風喎…他現在沒大礙喎…不過都可以留院觀察一下… 實在, 經過半天折騰, 他的咀唇抽搐好像自動好起來了。 忽然竟感到內疚, 我們是不是, 濫用了急症室, 濫用了公共資源…… 這次, 爸見我忽然出現就激動起來。我知道, 他怕我們又要送他到醫院。 別激動, 我來看看你吧。──避免他多爆兩條血管, 只能好好安慰他。 他握握我的手腕──看, 我多有力。 你的咀唇呢, 在震啊──你伸隻手來給我咬下, 看有無力。我無事呀女~~ 跟著, 他還堅持如常獨個兒到附近的健康院清洗腳上的傷口。 ──下雨呀, 我們順路載你吧。 ──不用呀, 我要自己走走舒展筋骨呀。 於是, 我們駕著車, 偷偷的停在一邊看緊他。 他撐著本來可作拐杖的雨傘, 一拐一拐的緩慢走著。路人飛快的在他身旁走過, 總怕一個不留神就把他撞倒。 隔著矇矓的玻璃窗, 我是多麼佩服這個頑強的爸。 後來似乎累了, 他收起了傘, 把它變回拐杖。 雨卻愈來愈密。 我忍不住走下車, 走上前為他打傘。 他嚇了跳, 怕我又要送他上醫院──幹什麼,我無事呀~~ ──沒什麼, 替你擋雨吧。 爸屬牛, 他也真的用牛一樣的性子撐著牛一樣的人生。 我們只想, 為你做一點什麼。

小人仔‧大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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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堂座最後一排 全場咪著眼都找不著孩子 只能把video camera的鏡頭權充望遠鏡稍為看到他的出現 再加上前面幾排家長時不時發狂一樣的揚手叫囂 到最後環節幾乎旁若無人一樣站起來左搖右擺 實在沒可能拍到一張像樣的相片 不過都沒關係了 看著寶貝孩子一本正經地接受證書 還要非常kawaii ne的載歌載舞 激動得要發狂 比孩子還要興奮 我是明白的 好一個像演唱會一樣血脈沸騰的畢業禮 令人感動 難忘 我個仔嘛, 坐在最前排, 中間白線向右數的第二個, 或者由右面數起第九個. 有興趣找找, 不過就算找到, 個樣都看不到. 完場後, 露出真面目, 與同學仔扭作一團. 伸高腳者就是我個仔.

新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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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y thanks to the illustrator Joel.

老地方

那天, 我重回最後上班的地方。距離上次到訪, 至少已有年半, 或者兩年。 如同昨日的熟悉感覺, 由落巴士送車尾開始──遙看著那停在路邊的村巴, 我在下巴士的人堆裏擠, 心裏著急, 等我呀等我呀……這時候, 村巴就緩緩移動, 然後加速, 最後把我遺棄在刺烈陽光下的路邊。同樣的片段, 那幾年, 三五七天就會重演又重演。 餐廳依舊開揚, 奶茶芝腿治的味道依然, 改變在微小的細處, 例如砂糖換了獨立包裝。好久沒見啊…是呀好久沒見了….熟悉的臉依然熟悉, 有如昨日, 雖然有些名字, 我都記不起來了。 接待處的同工一個認識一個不認識, 不認識的那位似乎等著我過去報上名來, 我向認識的那位微笑點點頭就直走入辦公室門口。走上樓梯, 空間的氣息, 依然熟悉。 一樓, 人煙稀少。 二樓, 間格略變, 好像比以前更開揚。認識的同工, 坐在不同以前的位置, 展露熟悉的笑容。粗略印象, 不認識的約有一半, 坐在離職同工的座位中, 每當走過, 我就禁不住, 記起他們, 音容宛在。 三樓, 那人人未到聲先到:上次你一個重拳砌我衣家比我砌番你一拳。像昨日的事。好呀, 黎啦。那人當然不敢, 別個頭走了。 正事辦完。已經沒有所謂我以前的座位, 慶幸還有老朋友, 讓我稍為停註逗留。 一樓, 人煙依然稀少。某個間板後, 隱約出現一個熟悉的額頭。約了朋友, 時間不夠, 來不及過去問候。 猛烈陽光下等候小巴, 一個人影忽然從身後出現, 竟然就是那熟悉的額頭。 幾個不同年代認識的老朋友, 因為這個老地方, 難得一聚。雖然燒肉太肥, 時間太趕;煩惱太多, 關心太少;那頓午飯, 依然甜美。 一切有如昨日。就像把舊時的最後一幕, 凝固──把中間的日子, 抽出──再把今天, 剪接上去。好像可以無聲無色, 一切繼續。 老地方的那個早上, 到今天還在心頭盪漾。 特別記念那些, 下垂的肩膊, 緊皺的眉頭。朋友, 加油。

旁觀他人的痛苦

讀《明報星期日生活》, 一個人物訪問版提到新聞工作者有時難免是「旁觀他人的痛苦」的職業。 近幾天都想起一套舊日本劇集《新聞女郎》開頭的一幕: 著名女主播新婚不久, 丈夫就在交通意外中身亡, 而這段突發消息, 也剛交到正在報道新聞的女主播手中, 鏡頭前的她, 面不改容的把丈夫的名字讀出, 非常專業。 丈夫兒子從熒幕中知道消息, 難過之餘, 看到後母這種「非常專業」的態度極度厭惡, 從此二人心存芥蒂…… 我不善於收藏情感, 更不善處理哀傷, 但太了解自己, 所以早就不以「新聞」為業。只是, 現在仍免不了一些採訪工作, 而且還要直視別人的哀傷, 和一顆一顆掉下來的眼淚…… 一般來說, 只要做好準備, 包括抽離的心理, 和足夠的紙巾, 通常都會把訪問順利做好。 那一個下午, 在落地玻璃旁的小小咖啡角旁邊, 刺熱的陽光像舞台的射燈聚焦在我的座位, 使我熱血沸騰。背光的那位媽媽輕輕細說孩子的消逝, 豆大的淚珠像透明的玻璃珠一顆一顆沿著面頰掉下來, 我裏面的媽媽心腸, 就失掉了從容…… 那天忙碌, 我做的準備的確不夠。我不專業, 但若要選擇, 我還是寧願, 與他人同經苦難。 只是, 太苦了, 這些訪問還是不要做太多。

動物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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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無意外~~ 快將出版!!

大象飛走了

那夜, 聽著老了的林子祥在唱 路上, 一切如幻象, 與奮沒法抗, 尖聲高聲叫嚷!... 歡呼似是熱浪, 醉意令人狂, 同舞蹈同狂歡, 天快亮!... 我的腳幾乎動起來了, 右後右踢左踢, 右後右踢左踢...... 那是龍舞的舞步口訣, 不斷跟著節拍, 腿像上了摩打, 愈跳愈快。 有時人龍會斷開, 分成小龍, 跟著龍頭互相穿插包圍, 有時一條龍把另一條龍包圍著, 另一個龍頭找不到出路, 人龍只能原地踏步, 或是亂了腳步, 唯有停止, 變成死龍; 有時是人龍太長, 龍尾的早已在龍身扭來扭去時跟不上舞步, 被迫放棄。 所以到了 問月光, 問月光, 誰人能將酒喝光...... 最後一句時, 好多人已經被迫出局。 但跳舞無沒所謂輸贏, 音樂完結, 全部人都為剛才的緊張舞步興奮起鬨叫嚷。 在中學時代的土風舞同樂日, 龍舞通常是高潮項目, 把參與者的情緒推至高點。 尤其是用阿LAM的《狂歡》版本。 還有秋季大旅行。 同學們都煞有介事的捧來一部cassette機, 愈大部愈大聲愈有氣氛, 一組人輪流做苦力, 由出發播到解散。 那時, 最熱門的當然有阿LAM的歌。 後來, 剛畢業的我成功進入那間我一直崇敬像會飛大象一樣夢幻的機構, 負責廣告推廣, 提著載滿印製精美的廣告價目表的手提袋, 走訪不同公司sell那本我青少年時代就莫名地熱愛的雜誌。 有次去到山林道橫巷某唱片公司, 在接待處等候時, 戴著黑超的阿LAM黑黝黝的出現, 滿身散發著陽光。那是他的黃金時代。 熒幕上的阿LAM老了, 偶然還擔心他氣喘喘的跟不上急促的快歌拍子。 我老了。 那本雜誌也死了。 腦海中的陳年記憶卻仍鮮活, 而且永遠年輕。 每次聽到 童年時逢開窗, 便會望見會飛大象…… 心頭總感到一點熱。 大象飛走了。

mama day

兩父子帶著七八粒蚊叮的戰績,從停車場親子洗車回來, 紅腫幾片的小肥腿竟還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著, 像想到了什麼偉大構思一樣才踏入門口已急不及待的向媽咪述說。 ──媽咪, 我已經決定, 母親節果日, 你買意粉返來煮, 我地一齊慶祝母親節。 媽咪瞥了爸爸一眼, 心裏納悶。──是你們洗車時一起商量的嗎? ──不是呀, 是我自己決定的。 ──不是你, 或者爸爸為媽咪煮, 讓媽咪享受嗎? 爸爸打圓場──到時一起出街吃啦。 ──我第時會買MOMIMOMI按摩椅送給你的。 ──幾時? ──遲D先啦, 等買了大D既新屋先啦, 衣家無位放。 仔仔, 你的好意, 媽咪心領了。 記念每位媽媽。

他的床在窗邊, 每次我去到, 都不禁說, 這裏風景真好。 我只能這樣說, 聊作安慰。 從這個窗望出去, 本來是海。不是遠遠望到的那片海, 是在樓下, 你向下望, 那些大廈、馬路、天橋, 以前都是海……那裏有個情人島...... (情人島?好浪漫啊) 我和你媽在那裏划艇, 游水......你媽學游水就差極, 學來學去學不會, 她呀妹就比她叻。學車一樣, 學不會, 手忙腳亂。 坐在床邊的她似乎一直低著頭, 沒作聲, 我站著看不到她的臉。 現在有司機不是更好, 隨傳隨到。我只能這樣說。 她這才笑了笑, 輕輕說, 我們三母女最好。 情人島。 如果不是他說, 我從來不知道。 那是他(們)的回憶, 個人的, 或許也是集體的, 只是後來者如我, 不知道。 有些事物, 因為不曾被述說, 記錄, 有天將永遠消失, 在時間長河中化成透明。例如, 我漸漸明白, 關於「皇后」的事, 保留的價值, 雖然我沒半點所謂的集體回憶。 昨晚電視特輯談記憶, 那個雕塑藝術家, 在造正在耍太極的媽媽雕像。貼在牆邊的是母親不同角度的相片, 每一個細節, 透過他靈巧的手, 活現一個微型版媽媽。 從前沒好好待媽媽, 現在她患重病, 在還能的時候, 要好好為她做一件事。邊造, 腦海裏邊閃過一幕幕的片段……談的時候, 忽然激動流淚。 他還用筆記寫寫畫畫, 錄影, 用盡各種方法, 把生活的細節好好記錄, 怕忘記。 每當創作, 甚或所謂虛構, 其實並非無中生有, 而是回到過去的現實裏尋找, 是往日記憶的再現。 記憶的抽屜收藏得愈豐富愈繁多愈仔細, 愈能方便取用, 愈能將註定消失的重新活現。 於是我寫, 而且愈細緻愈好。

探病

握手。 為什麼他總要和你握手?我猶豫了一會, 只能說, 不握手, 難道要抱。 他默然, 想必也在想, 也是的, 難道抱。 我還一直在想, 那已是他最親密的接觸了吧, 握握手, 是表示親切的盡頭。 我在記憶的抽屜翻箱倒籠一樣的尋找, 慶幸還有, 那更親密的接觸。 他在我的後面用寛大的膀臂包圍著我, 那時我還小, 是初學單車的年齡, 但當時不是在學單車, 我們一起坐單車, 都是乘客, 下船後由碼頭回鄉。我坐在單車「司機」的後面, 他在最後, 抱著我, 保護我, 免我掉下。 跟著, 都長大了, 難道還抱抱。 醫院。 我記得以前都很怕, 因為幾乎都是難過的經歷, 好幾次, 接到消息, 一去就是深切治療房, 心情來不及轉換, 難過得很。然後不久, 就要永別。那時, 每次入去之前, 才到達醫院門口聞到氣味, 就要停下來, 躲在一旁, 預備心情, 免得病者更難過。 實在不懂得探病。 如何安慰病者, 以及站在床邊的親人, 總是拙口笨舌。而其實, 那種時刻, 言語好像也失效, 不能太多或太少, 還要意會, 用心靈感應他人的需要。體貼的身體語言可以是直接的關懷, 只是慣性的拘謹, 人都變得硬崩崩。 年紀漸長就習慣走入醫院, 而且, 有愈去愈密的趨勢。 不是麻木, 只是不輕言難過。難過日子也要過。 在床邊, 談病況, 竟也免不了懷舊, 數算過去的日子。 後生果時, 剛出軍營, 駕著哈利電單車, 一架Benz從太子道駛出來......車都無事呀, 係我條骨斷了......拿, 呢度...... 還要扯起睡褲到大腿, 給人家看。 笑談死亡。 我知道, 他對她說過, 以後的安排。不是因為這次, 而是, 他習慣久不久就預告自己的死亡。 十年前, 迫著要搬新居, 他說, 不要裝修了, 計到盡, 幾年後還不是要死。 那天, 他隨口對她說, 記著要撒下海, 免得以後大家麻煩。 當然, 也只是隨口說說, 像他面對人生, 一直都是浪盪隨意。病床上的他, 罵人還是中氣十足。 臨別時, 和我握手, 那隻大手, 又粗又硬的大手掌, 還是很有力。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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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版的《死亡筆記》, 結局果然完滿得多了-- 這是一個讀者/觀眾的良好願望。 借漫畫和VCD給我的uncle 5早向我預告。 漫畫中, L死得太突然, 太令人驚愕, 太令人失望。 會復活的, 必定是誘騙奇拿的陷阱, 他不應該輸的… 還未復活, 不是嘛… 想起昨天剛和高人閒聊談起關於電影改編原著的問題。 作為編導, 改編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要再創作, 但空間有限。 還很大可能, 要照顧原作者的心情, 想法, 甚至尊嚴。 所以, 大多數作者(特別是文字的), 都不敢冒險, 尤其是米蘭昆德拉這類大作家, 《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改編為《布拉格之戀》上映後, 他就再也無法承受自己的故事被改編。 我甚少看完原著小說, 還會看改編電影/電視。相反亦然。 有時不禁邊看邊比較, 徒失趣味。 但漫畫卻似乎有不同的效果, 影像活化既有的人物形像, 像給他們賦予生命。 經典如《小甜甜》, 無論漫畫與卡通, 仍是百看不厭。 《死亡筆記》真人版改編了部分橋段, 增添新推理元素, 而且, 還彌補了讀者的某些失落與遺憾。 難忘電影最後幾幕的畫面, 繁囂都市飄雪夜景下打著傘的父女, 死神繞著遼闊夜空中的高塔飛行… 作為觀眾, 好看就行了。

208與209

606和610明天駕到, 本來無甚感覺, 也預計無甚驚喜。 只記起那天在動物園所見的那隻孤獨國寶, 骯髒無比的肥身軀懶洋洋的軟攤著表演吃竹。 原來查大俠有份評審命名, 嘿, 會不會一改dididadawiwififi的疊音傳統呢? 如果, 乾脆稱為606與610, 定必驚喜。 像村上小說《1973年的彈珠玩具》裏的雙胞胎, 208與209。 那號碼到底意味著甚麼?我最初那天問她們兩個。她們說甚麼也不意味。 「好像是機器的製造號碼吧。」 「你指甚麼?」一個問。 「也就是說, 像你們這樣的人有很多, 那208號和209號啊。」 「那有這回事?」209說。 「我們生下來就只有兩個人哪。」208說。 ……

夢見彩虹。 遠方魚肚白色的天邊, 一圈小小的彩虹。 是很小的, 如果按畫面的比例, 大約是一張A3白紙上的一個一元大銀。 七色的, 像半個一元大銀的彎度。 望過去, 有點刺眼。 我瞇著眼, 轉頭對他說, 彩虹呀, 你看看。但刺眼, 要小心。 他卻毫無懼色的直視過去, 我只能望著他的臉, 我看到他的小眼裏流露彩虹的喜悅。 他竟然不怕刺眼。 我因為他的從容而奇怪, 轉頭再望向彩虹。 果然是不刺眼的。 彩虹之前, 其實是一場豪雨之後。 我們乘著車。不要去了, 你看, 都水浸了, 踏下去, 水會到小腿。 他們卻堅持。 車停下來, 彩虹卻出來了。 看, 地面都乾透了。 「 想像IMAGINATION 通過達米娜在孩子島上的故事, 您想說的是什麼?人們這樣問我。這個故事先是一個十分吸引我的夢, 後來我在醒著的狀態中繼續把它作下去, 到了寫作的時候, 我把它擴大和加深。它的意義?……然而, 這個意義並沒有先於夢, 而是夢先於意義。所以讀故事的時候, 應當任自己隨想像而去。尤其不能把它當作要去猜的一個畫謎。卡夫卡研究學者們正是在試圖猜想卡夫卡時, 將卡夫卡殺死。」 ~~ 米蘭‧昆德拉《小說的藝術》

氤氳郁鬱

讀報看到蘇格蘭千百載霧氣「氤氳」的傳說。 不禁笑了。 腦海時光機忽然飄到某年那天, 站在課室中央的自己, 像個瘋女一樣~~ 笑個不停。 中文堂, 每開始新的一課, 老師都會隨意找人站起來讀一兩段, 把課文讀完。 我經常被點中, 就站著讀。 不懂讀的, 停下, 她就會教。 讀到「氤氳郁鬱」, 我停下。她教了, 我跟著讀。 不知何故, 口的肌肉像不受控, 讀不出來。再試, 都咬不到字。 我笑自己的低能窘態, 一笑就不知怎的停不了, 不斷的站著笑, 眼淚都流出來了, 把書掩著咀還在笑, 幾乎抽搐, 站不住。 那個當訓導主任的中文老師, 皺著眉用她一貫不屑略帶不解的目光斜睨著我, 見我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其他同學都開始起哄, 忍著笑的她只能強裝嚴正說, 你坐下! 然後自己把課文讀下去。 我呢, 好像還在座位裏間歇性的笑著笑著, 十足瘋婦。 這四個字, 真的蹺口。 應該用來當急口令遊戲,像 掘金掘骨掘雞骨 / 蜘蛛痴住蜘蛛絲 我孤陋寡聞, 「氤氳」還會偶然見到, 四個字一併使用, 除了那時讀到的那段古文, 後來都未見過。 四字倒不難解, 字典解釋如下: 氤氳 ,或作絪縕。中國古代哲學術語。萬物由相互作用而變化生長之意。氣或光色混和鼓蕩的樣子。 郁鬱 ,香氣盛多。 只是, 我那突然其來莫名其妙笑個不停的瘋婦狀態, 那次以後還是經常發生, 旁人不明所以之餘有時更不知如何是好。 那或許是一個, 不解之謎。 裏面有條不知名的筋, 忽然失控。 朋友, 小心。

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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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很多, 最喜歡的, 是牠 還有, 特別是牠, 和牠 我隔著玻璃, 瞪眼遠遠的看牠, 牠忽然發現了我, 也瞪眼望著我, 我刻意把頭靠近玻璃, 牠也伸出頸來向前瞪著我看, 我想起剛完成的小說裏的金毛猴, 像忽然在我面前出現了。 想來想去, 最最喜歡的動物, 還是像極了人的猴子, 和猩猩。 不過, 出走前剛看完《踢躂小企鵝》, 一直看著各種被囚禁的動物, 我好像能體會牠們的心情, 心裏替牠們難過, 唉, 早知就不看那片, 或者, 乾脆不要去動物園。 但如果不去動物園, 就無法親眼看各種罕有動物啊。 例如, 原來真的貓頭鷹, 是很假的, 茶色玻璃後面, 那貓頭鷹動瞪著精靈大眼睛, 動也不動, 身旁有一個男人, 邊敲著玻璃, 邊沉吟, 是假的嗎, 看來是假的... 貓頭鷹仍無動於衷, 男人沒趣的走了。 這時, 貓頭鷹沒好氣的像機械鳥一樣轉過了頭, 眨了一下眼, 又一動不動的靜止了下來。 小說穿插了好多動物, 而且最終成為不可或缺的部分, 可說是無心插柳的。 不過最初的確想寫一點和動物有關的故事, 因為構想的時候才漸漸發現 原來自己的成長曾經和很多不同動物相遇, 在筆記薄上記下了很些片段, 只是後來篇幅和情節所限, 還是刪去了很多。 記得朱天心曾說, 一生人又不是只寫一本小說, 不用將想寫的都寫進同一部小說中。 就是了, 以後還可以多寫, 關於動物的事。

行政房

逃離人潮總有好處, 像簡單地就被升格上所謂的行政房, 就是多了一張好像是行政人員用的書桌, 和免費寛頻上網的新型電腦, 不試試就浪費極了. 只是, 怎樣也看不到blogspot的版面, 現在只是純粹打字, 和發布. 最後能否成功, 其實自己都不知道. 版面上都是簡體字, 我懷疑這裏不能上blogspot, 因為我試其他朋友blogspot以外的博客, 竟能順利看到. 電視上還播著翡翠台的劇, 幾乎是主角的劉丹死了, 失色了一半, 但還是看, 因為看完結局, 才完滿. 但是, 這樣, 不是像在家一樣嗎?

結局

有些事情不能停下來就出走的, 例如追結局。 於是我在最後的晚上狂煲, 直至知道n與奇拿的決鬥結局。 沒有例外, 結局都是不能令人滿意的了, 某程度因為一種由高潮下跌的失落。 掩卷會空虛, 但還是對之前自己狂熱的追看有點不可思議, 像以前看倪匡的小說, 看完結局....車....那樣子。 都說, 漫畫這東西不能上癮, 是真的。

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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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見個窗好濛,猛然想起, 自從我做回家務總管一職,已經有……接近…… 兩年沒有抹窗。 其實呢……不是找藉口,窗真的難抹, 尤其是向外一面的玻璃,任你的手臂如何纖幼, 也不能奀皮四那樣使用橡皮功。 不是專業只能認,就算用盡各種工具輔助, 總是不能把玻璃徹底清潔。 這個早上,呼吸不順, 忽然感到無法忍受, 那幾片濛查查的玻璃,快要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絕。 於是從抽屜底下找來從未用過的兩塊抹窗磁石, 好!來啦。 千年污漬總是無法清除, 不是專業清潔工卻已筋疲力竭。 唉,還是一片灰。心灰。 唔?不是喎, 其實係片天,真係好灰。 忽然想起那日三婆孫往超市購物後,呀仔說: 我和婆婆都環保,媽咪你唔環保。 何解? 婆婆連環保袋給我們大盅湯。 呀仔拿著自備毛巾抹汗。 媽咪挽著兩個超市膠袋。 O,sorry。 孩子的未來世界,還有多少個藍天。

觀眾

周日到演藝學院歌劇院看《留著愛》,人頭湧湧很熱鬧。 人堆中,有時我會低著頭鑽,因為迷失;有時又禁不住四圍望,因為好奇。 隨意張望,見的都是俊美男女,青春迫人。頓時以為自己都是其中一人,感覺良好。 因為有兩張免費票,我邀阿美同行。阿美因為腸胃不適,不多話。而我本來就是不多話,所以兩人靜靜的看。倒是更能感到周圍的鬧哄哄。 男女主角都是略有名氣的演藝新人,男的牙很白,女的樣很甜,雖略嫌生硬,但唱功不錯,清新討好。連導演樹自己都說故事橋段本身很老土,反應卻很好。 或許正如阿美說,戲夠大路,容易受落。 尤其這類以愛情為主線的,必會吸引對愛情仍有憧憬/正在享受/追尋愛情的年輕男女。我不算是目標觀眾。 最觸動我的,是關於死的一幕。 感到那已不是遙遙無期的事,或者更應說,經常感到很近。 一套戲,有足夠空夠,讓觀眾各按喜好、年齡或人生階段,各取所需,就算是好。 前幾天下午到百老匯電影中心看《竊聽者》,平日那個時段人影疏落,當日售票處卻排了一條小人龍。甚覺稀奇。 即時看看上映電影海報,《英女皇》,還有《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哦,難怪多了很多嬸嬸稀客。 入場後熄燈前有幾分鐘的寂靜時段,我又好奇四處望,大部分是如我這類隔著空位坐著木無表情的獨行閒人,有好幾個上了年紀的伯伯,也有兩三個外國人。 差不多開場,帶位員照了照我,一個伯伯跨過頭位的我,幸好他識趣,隔了兩個位,沒坐在我身邊。 自從那次看《兩生花》之後,我就非常敏感。 那也是同樣一個平日的下午,該片十多年來再次上畫,期待以久的我當日有點過度的興奮。 我買了一個空行的第二個座位,因為前面一行的頭位有人,怕影響視線。 買票後走到旁邊的書店打書釘殺時間,一直低著頭的我隱約感到一個暗影總是釘在不遠處的身邊。 我刻意熬到最後一刻,才放下書離開。暗影果然非常突兀的隨後推門走出…… 我頭也不回的衝上戲院樓梯再衝入廁所企圖擺脫暗影,然後才深呼吸走出廁所環視四周,看來安全了,才入場看戲。 結果……帶位員照著一個兩邊已坐了人的空位。我不大情願還需坐…… 頭位已坐了一個狀甚大件的壯男,而另一邊……我能認出剛才的氣息……那個暗影。 我在暗黑中四處張望,看來沒有更好的位置……唉,都已經開場了,算了吧。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個嬲字,心緒不寧的看著看著,而且背脊還一直在痕…… 本來勃勃的興致掉到谷底。 之後和一個前輩閒聊提起,創意超凡的他言之鑿鑿的解畫: 一個女子,這

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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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快將落畫了,幸好還能趕及偷時間走入戲院看《竊聽者》─ 一部被指爆冷門打敗大熱《巴別塔》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我不知客觀如何界定冷,和熱,兩套片都看過都喜歡, 但若論深刻和感動,個人會選前者,而且覺得,賽果合理。 一個硬崩崩的秘密警察,結果竟然非常討人喜歡,得人憐憫。 轉捩點是一首樂曲,打開封閉已久的情感大門。 片中被監視的知名作家戴文有一句對白: 列寧曾說,如果用心去聽貝多芬的《熱情奏鳴曲》,就搞不成革命了。(大意) 好友自殺身亡,戴文激動彈奏《好人奏鳴曲》,沒一滴淚, 秘密警察在竊聽之時,竟流了一行眼淚。 跟著還有詩歌,一字,一句,闖入心房, 令人不得不放棄一切選擇做一個真實的人。 柏林圍牆倒下,戴文再也沒有寫作, 直至他發現過去被徹底監視的真相── 一個好人,曾經用盡一切,去保護他的生命,還有真理,和公義。 為什麼,當戴文終於找到他, 卻寧願從遠距離觀望,而不走上前道謝呢? 哦,看到結局就明白了。 這個故事,說出藝術創作如此美好。 還有世界──縱然醜惡不堪,卻仍有一絲美善和希望, 足以讓人,有勇氣去活。 不寫太多了,不如看 龍應台的影評 後記: 溫總今天在人大閉幕的演說,又引用了詩。 「快樂是什麼?艾青的詩這樣寫: 『請問開花的大地,請問解凍的河流。』」 如果溫總真的是一個愛讀詩的人,有理由相信,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讀郝明義的《那一百零八天》讀到這句:「蛇纏腰,要人命」,不禁想起生蛇的經歷。 孩子的水痘好了,感謝各方好友的關心問候,期間亦交流過不少關於水痘的體驗,對這東西忽然多了不同角度的認識。 孩子出水痘之後,陸續還有其他病症出現,於是一個月內看過多位醫師,中的西的,普通的專科的,診所醫院都到過了;見到每位醫生護士,第一句都問:怎麼之前不替他打水痘針? 唔唔…我支吾以對。其實我們不是沒考慮過,最後只決定順其自然,由得他參加「水痘party」,況且也會終身免疫。 當中一位,我們一家都是他的常客了,之前從未主動建議過我們讓孩子打針,但之後也是這樣問。他說,外國好些地方都已將水痘針納入必打的防疫針當中,就算不是百分百防疫,孩子出起痘來都不會像現在那樣辛苦……而且,就算自然出痘後終身免疫,成年後有更大的機會生蛇。……唉,你不早說?! 媽媽一直不能確定我幼年時是否出過水痘:好似生左啦……咁耐,唔記得啦。後來讀資料知道,蛇和水痘基本上是同種病毒,於是我有理由相信,自己應該生過水痘 (加上孩子已康復個多月,潛伏期都過了,我仍完好無缺,過關),因為我幾年前生過 蛇 。 傳言說:蛇在腰間繞一圈,人就會死。是不是呢?每次被人問,我都好像聽了一個超級笑話一樣忍不住大笑。不過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真的笑中有淚。 我是由腰部發癢開始的,但那種痕癢像無法找到源頭,連續好幾天左抓右抓搔不著癢處,期後痕癢加劇,而且開始出現紅斑。去見從小醫到我大的家庭醫生,他說:你生蛇。 然後他像往時一樣,把有關病況的醫書翻給我看,其中一頁,有幾張狀甚恐怖的相片,不看清楚,不知那原來是人面。當蛇生在頭部,可以蔓延到五官,相中的蛇包圍著一對眼睛,嚴重的話甚至會影響視力。醫生補充說:嗱,蛇最嚴重可以生成咁,不過你未係咁嚴重,我只係比你知道。我已忘了自己當時的反應,不過當時他的助手我的姐姐,像如臨大敵一樣帶我到樓下葯房買特效藥。 之後,蛇就開始在我腰間爬行。由癢變成痛。塗藥膏時,灼痛難當,像被滾水燙傷。 幸好,蛇未及把腰圍夠一圈,就像力有不遞的忽然停止了。但腰肚間那度紅色的疤,好像還痛了好一段時間。最記得那時剛要參加機構舉辦的甚麼創意或退修或發夢之類的工作坊,主持人要我們坐下躺下放鬆發夢的時候,我只能按著褲頭不能造聲的雪雪痛。 根據資料,水痘「基本上」可終身免疫,但也有少數例外;而蛇也不一定一生必出一次。所以好彩如我者才能一嘗被蛇纏

提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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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的意義:「一個人關在房裡,坐在桌前,孤獨地內省;用詞語建立起一個世界……」 正如他說,「真正的文學來自於孩子氣地帶著希望肯定所有人都是相像的」。 「像一個人會用一塊接一塊的石頭蓋成一座橋樑或圓頂那樣。我們作家使用的石頭是詞語,我們把詞語捏在手裡,感覺它們各塊石頭互相連接的方式,有時要在遠處觀察,要掂量它們的重量,要改變它們的位置,年復一年,耐心而又充滿希望,我們創作出新的世界。」 那種重量,投身寫作時,就會知道──那種要耐心地克服艱巨與躁動不安的孤獨,是相像的。 他起初提到的,是關於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的手提箱,所具有的神秘重量。 父親把一個無法實現的夢,封存在皮箱中──那關乎一個人生奉獻的抉擇──通過一場與父親比較的思想角力,他終於明白皮箱重量的意義,以及父親留給他的寶貴禮物。 去年十二月,奧罕‧柏慕克接受諾貝爾文學獎時的演說,題為〈父親的提箱〉。 「我衷心希望我的父親今天能參加儀式。」這是演說的結語。他的父親於2002年去世。 當我走出閉關的日子,把在房裡多番經營的東西投到它要去的地方之後,我翻開這本書,讀到這篇文章,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演說全文收錄於 黑色之書 ──柏慕克90年小說作品 (麥田最新出版)

行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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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尾阿仔好像把一年的難都在一個月集中受了, 由發燒到扁桃線發炎到水痘到眼角膜炎到最後一日上學都要趴街撞瘀個頭, 阿媽雖不是迷信阿毛但心裏只願他在新的一年不再一樣受難, 所以選了一個遠遠的他從未去過的花市,興高采烈去舊苦迎新春。 維園花市真是一個可堪回味的地方。 中六唸經濟的十幾個同學讀張五常的《賣桔者言》, 於是膽粗粗學人擺年宵,每人好像問阿爸阿媽夾了幾百還是幾千? 最後資金不夠決定賣糖,結果…… 也不知蝕了幾百還是幾千,換來幾天輪班柴娃娃的熱鬧。 後來拍拖幾乎每年必到,夜不怕遠不怕迫不怕落雨也不怕。 也忘了,是否自從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就「霍」一聲的再沒有去了。 這年重臨,還要選一個人不太多的下午,像「兩老」一樣忽覺唏噓, 剎那想起楊牧谷牧師的經典提醒:你們不可停止拍拖。 不過都變了,「花」市看來只佔四分一, 場地大部分幾乎可稱為吹氣玩具展銷會,而且在望右望肥豬大晒。 這棵紫椰菜,一檔賣四十八,一檔賣二十八,竟然一模一樣。 聰明如我,當然只付二十八。呵。 阿仔一眼看中的劍與盾牌,開價三十五,還價三十啦!好。 行花市,真要講下價,先夠好玩。 富貴花,花開富貴喎。

去哪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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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好耐無去旅行啦媽咪 係呀,我知... 真係好耐啦 得閒去住酒店啦... 我最鍾意係酒店,第二係屋企 要搭飛機去的那種嗎? 係呀,我地好耐無搭飛機啦 我都好想去旅行... 去哪裏都好... 最好當然可以搭飛機... 去哪裏好? 去哪裏都好。 好想出去...

隔離

當曾經被隔離,就能對被隔離者心同感受。 所以寫8A時,我頗能體會受訪者被隔絕時的窒息感,以至後來被歧視的難堪。 無法選擇不被感染,只能在受苦時盡量保持樂觀──終有一天痊癒的喜悅。 如果陷於絕望,那是讓心靈和身體同時受苦。 早前見過陳敏兒,談生產諾諾時的驚險她今天還能半帶笑地描述。 也笑自己的無知,輕蔑死亡。 驚險中來到世上的孩子至終也只活了五年,至今離世接近一周年。 我更明白所謂「受傷的療者」,她願意不斷重複觸踫傷口,只為了令生命的無力者打氣。 孩子已在家隔離四天,媽媽每天伴他一起隔離。 相對敏兒經歷,我們的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望見孩子再苦,只憑著快將康復的樂觀就能安然。 記得十多年前住在隔離病房,只有盡力尋找呼吸的窗口。 各人都有不同的窗口,當連讀書也無力,還能活動的腦袋也足夠用。 今天這個打字窗口也成為幫助,當然能夠看見陽光的窗口能給人最大的盼望, 不知街上是否大風?

星期一

星期一,不宜辦正事。果然。 人隨時如中咒恍惚,連網誌也如是,上周一起不能貼字。 人仔通常在星期一起病,無法上學。 幸好媽媽隨時可以放下所謂正事,處理家事。 忙裏偷閒還可讀讀好書,看看好戲,上網遊盪。 數月前夢見參加一位前輩的喪禮,我笑笑告訴他,並安慰說,夢通常是相反預言; 幸好他沒有用更狠的夢回贈,早前竟然夢見有多位朋友熱鬧地圍著我唱歌切蛋糕。 而他的夢,某天竟然帶點陰差陽錯地實現了。 幾個幾廿勾好日唔見的同月生老朋友竟然一起賀生辰,傻瓜之餘,還有點點感動。 不知是否錯覺,今年牛一收到各式短訊祝福好像比往年多, 讓我知道被朋友記起,有點受寵若驚,卻也感覺良好。 小t問我,這些年,還會不會慶祝。 我想說,其實這些,還有人仔為我唱歌,已經滿足。
強行登入

恍惚

「自從有了她,我的人生已經完了。然而,那一刻,我真的暫時忘了我曾有過,我曾希望怎麼樣的人生。」經常反覆思考潛行者這幾句話。 自從有了他,我也確定我的人生已經改變。雖然,所謂人生,本來就不可妄想能按個人的期望而活出。 期望,如夢想,如自由,是給人追逐的,與現實人生永遠保持距離,如磁石的兩極。 早前一段日子睡得好,連睡前咖啡可樂也起不了作用,令我因為身體反應的轉變而略帶愚笨地沾沾自喜。但身邊的人忽然說:因為你近排無寫野。 如是,我頓感頹然。身邊的人,一語中的。 當我集中寫作的日子,我經常失眠。而自從有了他,我更多了一個睡不安穩的理由。 為了照顧他,我需要好好安睡;但我需要寫,卻又註定難眠。 昨晚一夜沒睡好,因為要照顧生病的他,而且因為,我又開始寫。 失眠的夜,樓下馬路的車聲比日間更吵。恍惚之間,驚聞巨響。翻車,車上無數的巨型鐵通掉在地上,滾動,人聲,人的回聲,警車響號…… 今早新聞播映了我耳聞而未能目睹的畫面。車上二人不治。 想起那夜,我在鋼琴邊伴著他,忽然感到一陣輕微失重的搖晃,是不是琴的回音?後來新聞播映了同一時間地球另一邊的畫面,高雄地震中保護一對孖仔的母親身亡。 結束人生。 自從有了他,我得預留本來屬於自己的時間,隨時候命。自從有了他,他就成為我人生的一個部分,不能將之排拒出「我本來的人生」。 正如寫作。以及失眠。 或許,我註定要在恍恍惚惚之中活。

麻雀攻擊

每天任何時刻在我家樓下走過,都能見到零星的麻雀在草叢邊啄食,只要走近,還有三四步的距離,牠們都會警覺躲避。 這個早上,卻有點反常。 一隻麻雀從背後「略」過我的頭頂,竄的一下疾風,登時令我毛管直豎,下意識側頭避開,說時遲那時快,另一隻已遁原路再略過……隨即是群雀「剷」過……有點希治閣式景象,只是在日光日白。 狼狽的我撥著被「剷」亂的頭髮,沿著牠們的飛行軌跡望去,群雀已一字排開站立在大廈的簷蓬,從高位俯視著我,有點囂。 那是一種挑釁的眼神。平日溫文客氣的小鳥究竟受了甚麼刺激? 我看看那撥過頭髮的手,突然感到一種寒意──會不會有禽流感。我拿出紙巾,不斷的擦。 驀地想起昨天從讀到一段帕洛瑪先生的話: 「在我們歷代相傳的記憶裏,候鳥的過境遷移總是與四季的和諧接替聯繫在一起;然而,帕洛瑪先生卻為這些憂慮不安。是因為天空擠滿了鳥兒,提醒我們大自然已經失去了平衡呢?還是因為不安全感使我們處處都感受到災難的威脅?」

眼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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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又眼眉跳(調)。立即想到,是吉是凶? 前幾天S說,你哪隻眼跳就那隻吉。 左吉右凶,沒錯吧。 為什麼會眼眉「調」,是跳為什麼叫調,還是應為「兆」。 近排興最緊要「正」字,有沒有解答? 抑或應求之於問卜。 最近往大書局都見某些區域特別熱鬧,八卦伸頭去看,還不是新年運程,人手一書,津津有味;想起全民皆股,據報道今年非常和味,十年前的「浩劫」彷彿已被淡忘。 豪宅廣告請來幾位城中著名玄學家做宣傳,玄氣沖天。 樓盤廣告一向極盡吹噓能事,這次不能不說極有創意。 玄或兆都傾向神秘,而神秘令人目眩神迷。 我覺得連曆法都神秘,剛過小寒的確就開始轉寒,好多次我定神望著日曆搖頭讚嘆,而且忽起解讀通勝的衝動,特別是開首頁的「農夫與牛圖」。 中國傳統智慧豈止曆法,只是我們知之甚少,總是將迷信混淆其中。 近來對「易」也產生興趣,那趟在深圳新書城看易的專櫃,有至少兩大個,無從入手,用指頭使勁拔出一書,只覺微麈飛揚,鼻即痕癢,無奈放棄。 還是先讀潛行者深入淺出的小書,想想「自戀的命運」。 早前M說前所未有地買了一條六合彩,我張口嘩然。話說因為那夜失眠,忽然記起日間乘電梯時看到人剛按了共六個樓層號碼,輾轉反側之中,想到可能是某種兆。 結果,一個不中,都算幾吉。 眼眉又跳,今天不知會有幾吉。

又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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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