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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念永遠年輕的策叔

記得那時還在吳松街的年代 在那個擠迫而熱鬧的禮堂 聽他述說登山的經歷 峰頂到不了 命仔差點掉了 但終於帶著第二條命回來了 到了風涼水冷的山上 他的心還是不變的熱 而且純一 為青少年的福祉 笑瞇瞇的事奉 也特別關照我們這些少年雜誌的小弟小妹 常輕輕拍我們的肩頭 默默的鼓勵眼神說 加油呀 還記得那一夜 在深夜黑沉沉的山頭 已經不知怎樣走下去能不能走下去 忽然一把中氣十足的千里傳音在暗黑中迴盪 --行錯路啦!唔係果邊! 令又累又餓像夢遊一樣的我們四個人猛然驚醒 看到山頭上的一點燈光 引導我們回頭 那是我記得 他的最後一把聲音 願你好好安睡 安息 機構消息:永遠懷念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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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天…… 原來六年前的今天 都是星期四 而孩子 趕及周日將要過去的最後幾分鐘來到世界 我記得當時每個等候倒數的日子 六年前的今天 最後覆診 當然當時不知道原來是最後一次了 醫生還說 胎兒未調頭 應該未咁快生 多走散步走走樓梯吧 於是我又回家準備好好玩樂一下繼續計劃一下跟住去邊度 沒想到 終於幾天後早來了 恐怕是走得樓梯太多 比預產期早十天有多 六年了 孩子飛快長大 我還是拼命拼命地不想錯過他的每天 雖然每天還是難免有火起的時候 覺得分秒都很難過 但當回想過去的每天 還是拼命地企圖留住時光 怕將會失去 像龍應台的安安不見了一樣 轉眼他已變成一個獨立而陌生的安德烈 總是害怕失去 以為他是屬於自己的 我不太會種花但如今卻像一個著緊的花王 每天定時澆水為它找上最好肥料見太陽就忙不迭讓它盡情吸收 或會有天花開燦爛 不知道 只想盡我所能讓他活得好 而且害怕 有天它會忽然凋謝 怕它消失人間 其實忘了 盆栽本來是別人交托給我的 本來就沒有 花怎樣生長 不由我控制 我要經常反覆提醒自己 在害怕的時候 懂得放手 六年 每天每天在學 今天還是在學 不容易的功課 就是適當時放手

為了不健全的靈魂而做的運動

……前前後後一意固執地連跑了全程馬拉松十二年之久吧…… 也許有人會說, 我這個人大概有被虐待狂吧, 不過我想絕對不只這樣而已。一定是, 更接近類似好奇心的東西吧。在次數累積之間, 極限一點一點逐漸提高之後, 會更想清楚潛藏在自己心中自己尚未知曉的東西, 想把那一直拉扯到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來, 像這樣…… 不過仔細想想, 這跟我平常對長篇小說所抱持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啊。有一天我突然想到:「好吧, 從現在開始來寫小說吧。」就在書桌前坐下來。然後幾個月幾年屏著氣息, 把神經擠到極端極限集中注意力寫出一篇長篇小說, 每寫完一本, 就像竭力絞乾抹布一般筋疲力盡,「啊, 真辛苦。累壞了。暫時不想再做這種了,」很認真地這樣想, 不過稍過一段時間之後又會想到:「不, 這次要好好來寫,」又再不厭其煩地在書桌前坐下來, 開始寫起長篇小說。可是不管怎麼寫, 寫得再多, 肚子裏還是會沉甸甸地留下凝聚不散的疙瘩。 ──《尋找漩渦貓的方法》為了不健全的靈魂而做的運動──全程馬拉松 潛藏在自己心中自己尚未知曉的東西, 想把那一直拉扯到陽光照得到的地方來... 寫得再多, 肚子裏還是會沉甸甸地留下凝聚不散的疙瘩... 真係咁. 真係矛盾. 就係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