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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拜講道尾聲展示兩張照片,在颱風中倒下的樹,從中間斷開成倒 V 字型,樹心是空的,不知是蟲蛀還是營養不良,後面有棵樹幹比它幼得多的樹仍穩妥地站著。 用作比喻,就是信徒的生命不單看表面,還要看裏面是否健康強壯,才能抵擋外來的風雨。   這城的樹 為什麼香港那麼多樹在颱風後輕易倒下呢?就算平日,偶然也會有樹木忽然倒下的消息。 今天 讀報(明報 3/9 星期日生活副刊 p24) ,樹專家無奈失笑,原來有關當局考慮的是「要靚唔要命」,純粹為了景觀,忽略生態作用。其他城市的綠化努力應付氣候轉變,香港這方面相對仍停留在較低層次。還有所謂「風洞效應」,風吹過海邊的高樓大廈等阻礙物,風勢增強,樹首當其衝。 樹倒了,立即被斬,這方面倒是速戰速決,沒妥協餘地。 這個城市,輕忽了樹。 阿里山的樹 在阿里山, 樹是主角。 就算倒下,仍得到尊重保護,而受傷的樹,是會被救的。沿途都有用支架撐著的樹,而且那管是患病的,受傷的,年邁的…… 千百年的巨型神木伸向無垠的天空,見證著年月的風霜,各有自己的角色、位置和價值,以它自己的方式堅強地生存,遙相呼應,流動著一股穿越時空的生命氣息。 大自然的靈氣包圍著整個山頭,仿如人間仙境,身處其中,只覺渺小如微塵,透心涼氣顫動心靈,抬頭仰望,心生敬畏。 那段日子疲憊困乏,在神木環繞之間大大呼吸,精神果然抖擻起來,足夠重新上路,完成學期的最後衝刺。 北海道的樹 北海道自駕遊,沿途都是明信片一樣的風光,心裏嘩嘩嘩的連聲讚嘆。 但最吸引我的,是萬里無人的一片片花草田中,那些零星豎立的小樹,像靜默的看顧者,守護田野。遠離喧鬧,特立獨行,靜靜享受天地的滋養。 樹有個性,而且被看見,成為整體不可或缺的一份子,這是最令人觸動之處。 凝視,安靜,寧謐。 山中的樹 城市有出口,引向大大的呼吸空間。 山中的樹,等候我們,用心連結。 樹靜默無言,感通天地根源。 在城市喧鬧中,不知不覺忽略的、遺忘的、失落的,走在林中,重新醒覺。

On Body and 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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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風球,趕及在落畫前看《夢鹿情緣》。 英文片名的翻譯更吸引──On Body and Soul,最近都在思考關於心、身體、精神 / 靈魂的關係和整合 。 (含劇透) 故事發生在冰冷無情的屠房,血淋淋、赤祼祼,近距離直視將宰的牛的一對眼睛。 不同於街市式的混亂噁心,那更像嚴格監控的工廠,工人都是形式化程序的一個重要部分。但作為旁觀者,禁不住想,宰牛工人當時在想什麼,牛被卡在機器時會驚恐嗎。 所以當部門主管 Endre 面見新入職的年輕人:會否同情被宰的牛,男子說不會有任何感情,以為無死,主管竟回應:那你遲早會瘋掉,你不適合這份工作;和那男子一樣,必定感到愕然和不解,帶著同理心去面對宰牛工作不是很矛盾嗎? 冷冰冰,只是表面。 整個故事,都是關於被壓抑的情感。 漠不關心、若無其事、木無表情……都是強裝出來、硬擠出來或抑壓下來的表現,心底裏的渴求,卻是澎湃而無法滿足,內外的不一致,透過不同途徑宣洩出來,古怪行為、犯罪、發夢…… 夢中的親密與現實的陌生,內在的熱情與外表的冰冷,無法連結,失去平衡。 女主角 Maria 性情古怪卻惹人憐愛。 作為初來埗到的品質控制員,她的嚴格和紀律看來十分適合工廠式的屠房工作,但卻被批評過分嚴格也不懂人情世故。她盡心盡力工作,也用盡努力地生活;雖然有性格缺陷,卻也是拼命克服。 Maria 活在自己的秩序世界,無法與人順利溝通,不是不想,是欠缺能力;然而,她仍努力學習。那種透過物件如 lego 人自說自話的方式,像遊戲治療式的溝通學習,她能看通雙方對話及背後的動機,知道如何延續溝通的可能性,有很強的觀察和記憶力,還有一份聰慧,但就是有社交障礙。她非常努力地推自己跨越限制,克服障礙:走到 Endre 面前,說出排練過的話,雖然有點生硬。 共同的夢漸漸把二人拉近,直至一下身體的觸碰, Maria 反應異常強烈,她對自己的身體和感覺很陌生。 想起最近讀《心靈的傷,身體會記住》 (The Body Keeps The Score) 一書提到,很多受創的人無法描述自己的感覺,因無法辨識自己的身體感覺代表什麼,有些常有過度反應,容易受到驚嚇,「他們住在一個總是處於驚戒狀態的身體中」。他們必須熟悉並且親近自己的身體感覺,才能從創傷中復元;透過身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