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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火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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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又到中秋,想起都有點滯。 小衝每年都有所謂的提燈會,都要帶個花燈回課室, 熄燈,然後一班人仔走來走去。 早兩天又給他說了買個軍曹花燈,藍色的,我連名字也不會。 前兩年,好像買了超人,飛機之類。 沒想到原來今年老師搞新花臣,高班了,要孩子回家找廢物再造, 而且也不告訴家長,要考驗孩子的記性和表達, 看誰真會做個廢物利用的花燈回去。 於是那夜,看著兩父子用廢物變魔術, 結果,真令人驚喜,把沉悶的重複中秋帶來點意思。 想起從前的中秋充滿人氣和熱鬧,總難忘記。 最深刻的那次,由家裏騎樓望向那山, 天色漸沉,燈火開始燃起,形成一條光龍,沿山上走,那麼美。 我也要加入。 就帶著還要點火的花燈,走上山,沿途火被風吹滅,停下來又點。 直上到城門水塘,一點點火光構成耀眼的景致, 一堆堆人影攤在地上,向上望就見圓月。 沒上山的中秋,可以在走廊或樓下遊樂場煲爉, 那時成群的孩子都往外走,聚在一起狂煲。 現在,中秋都沒有火, 只有按鍵即響吵耳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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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老到沒辦法再交一個最要好的朋友了。」 讀到這一句,目光與思緒忽然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夠老的作家,才寫得出來的一句話。 而能忽然被觸動的話,這個讀者恐怕也有一點老了。 老舊的死黨心知我有多老,也就不再提了。要提的話,必定想起自己都老,甚至比我更老。 別說最要好的朋友,單是朋友也不易再交上了,何況是要好的。 放下工作初期,我曾經熱烈地找朋友,好像交賬還是什麼的,把久沒見面、多年沒聯絡,甚至已經失去聯絡的都努力的找,似乎要確認對方還健在,或是讓對方知道,我還健在。又或者,為了確定,自己沒有因為過去的忙碌,而失去了太多。 不過我後來才醒覺,自己好像時間多了,別人卻沒有多。 莫名其妙的忽然報到,可能成為別人正常生活的一種打擾。 而且自己要慌忙交代,其實真的不為什麼。 害怕解釋的我,沒多久就放棄了。 回到生活的常態,靜觀有你沒你還在運轉的地球,接受正常不過的遺忘。 靜的時候,卻真正發現朋友。 偶然收到彈出紅色的MSN通話──喂,去玩咯──加油啊── 偶然會收到電郵──喂,吃飯吧──我夜半來敲門── 忽然接到電話──喂,我飛返來啦──喂,我下午飛啦── 還有偶然會看我的網誌留言或不留言的朋友, 甚至偶然想起我這個人但忙得沒空連線的朋友…… 雖然,都老了,但仍感激,你們還在。 Lawrence Block的 "Matthew Scudder" 系列,幾乎都以死為主題。 最近期的這本《繁花將盡》, 還寫老 。 「他在那個夏天的某一天過世了,就在酒吧關掉後沒多久, 但我是在秋天才聽說的。所以我錯過了他的葬禮, 但這陣子總有新的葬禮可參加。 就像巴士,如果你錯過了一班, 過幾分鐘就會有另一班開過來。」

日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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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時光倒流,看到九年前,Jesse和Celine在 Before Sunrise 的相遇。 因為知道他們在後來的重遇,和九年來兩人的生活,像先知一樣回看別人的從前,竟然為他們,不勝唏噓。 當時,那麼年輕,可以任意揮霍的青春,對未來,包括自己,和身邊世界,充滿幻想,自由,隨意。 但你在旁觀,而且,想對他們說,我知道,你們的結局。 心裏默想的時候,竟然為註定將要無法追回的歲月,而難過。好像為劇中人物,和自己。 看Sunrise在Sunset之後,所以感到完滿。而且好喜歡那種無憂而帶點不羈的味道。火車,歐洲街頭,電車,湖畔,餐廳,唱片舖,摩天輪,酒,草地。兩人擠在唱片舖細細的試聽室尷尬並肩而站聽著音樂互相偷望,可愛。 這是一套很可愛的電影。特別是男女主角九年前那未帶蒼桑的臉。 所以呢,每個人,都要趁著年輕,揹著背包到歐洲走一趟。才夠日後回味。 而且呢,生命裏帶一點遺憾,才能襯托出所謂的浪漫。 當現實把一個人狠狠地釘緊在地上,這一切回憶,都成為夢的儲備,把沉重的你,融化成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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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真的很重要。 童年,玩就是一切。要令孩子投入,將一切事變成玩的,就成功。 年紀愈大人愈不曉得玩,手腳慢,腳步重,臉孔板,把生活都搞得沉悶。 那天,我們嘗試穿越紅雨的線,直駛往可望之地。 有信就能,果然有那麼一條線,把灰暗和光明分開。 冷面大人都在瞬間變成孩子,忘記豬腩肉忘記憂愁,跳進浪,與浪玩遊戲。 孩童與大人再沒有界線,一起問,孤狸先生幾多點。 在穿越紅雨線的剎那,我手上的錶就停了,忘記時間。 餓就吃,累就睡,冷就穿,熱就脫。名副其實的隨遇而安。 然後大與小無分大小用同等的力,再攀過起伏的山,走回原路,返到起點。 已不再一樣,紅雨不見了,但浪的笑仍在耳邊。 能玩,就沒有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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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 發了幾個非常非常深刻的夢 因為震撼 因為恐怖 幾乎都在夢裏大叫作結 當然 在現實裏只是奇怪的聲響 可能像悲涼嗚咽 可能像痛苦呻吟 只知醒了 心還是噗噗的跳 像要跳出來 皮毛讀過有關夢的分析 也或許是久夢成醫 知道情節不是最重要 夢中夢醒的感受 才是關鍵 那夜夢醒 現實的我與夢的感受對話 忽然向上帝執問 若收回生命 還會有什麼美意 雖然我明白 生命的賜予和收回 都由上帝作主 順服與抗拒的心靈搏擊 莫名其妙的在半夜發生 某夜睡前聽到程翔太太劉敏儀專訪 語調平淡沒起伏地經常提起佛的道 但最令我深刻的是關於夢 說程翔被捕前曾做了一個夢 經常在口邊提起 他忘形地在追逐上面繽紛美麗的東西 沒留意其實在很高的地方 一腳踏空就會掉下 幸好太太拼命拉住他的腳 朋友和她自己都有好些夢 像預示 夢的震撼 來自 潛 的意識 你的心忽然向你坦露你沒有想過沒有留意或借故不去想的事 像鏡反映 直擊要點 來不及防避 裏面的你與現實的你如雙生 共用一個靈魂 像《兩生花》 波蘭的Veronika探望姨姨 姨剛約了律師立遺囑 因為Veronika的外婆 媽媽 都在身體健康之時無聲逝去 結果 Veronika在無台上的歌聲中突然猝死 法國的Veronique 被作家的實驗證明她能回應陌生者的心靈召喚 她怒極 轉身就逃 其實是如此的害怕 無法理解的悲從中來 那種不見之事遠離物質無法掌握的神秘領域 如果被收回 人無法選擇 在那靈魂存在的世界 你只能伸出那全然交托的手 像被釘前的主耶穌 求主讓我遠離苦杯 但無論如何 願你的旨意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