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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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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見個窗好濛,猛然想起, 自從我做回家務總管一職,已經有……接近…… 兩年沒有抹窗。 其實呢……不是找藉口,窗真的難抹, 尤其是向外一面的玻璃,任你的手臂如何纖幼, 也不能奀皮四那樣使用橡皮功。 不是專業只能認,就算用盡各種工具輔助, 總是不能把玻璃徹底清潔。 這個早上,呼吸不順, 忽然感到無法忍受, 那幾片濛查查的玻璃,快要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絕。 於是從抽屜底下找來從未用過的兩塊抹窗磁石, 好!來啦。 千年污漬總是無法清除, 不是專業清潔工卻已筋疲力竭。 唉,還是一片灰。心灰。 唔?不是喎, 其實係片天,真係好灰。 忽然想起那日三婆孫往超市購物後,呀仔說: 我和婆婆都環保,媽咪你唔環保。 何解? 婆婆連環保袋給我們大盅湯。 呀仔拿著自備毛巾抹汗。 媽咪挽著兩個超市膠袋。 O,sorry。 孩子的未來世界,還有多少個藍天。

觀眾

周日到演藝學院歌劇院看《留著愛》,人頭湧湧很熱鬧。 人堆中,有時我會低著頭鑽,因為迷失;有時又禁不住四圍望,因為好奇。 隨意張望,見的都是俊美男女,青春迫人。頓時以為自己都是其中一人,感覺良好。 因為有兩張免費票,我邀阿美同行。阿美因為腸胃不適,不多話。而我本來就是不多話,所以兩人靜靜的看。倒是更能感到周圍的鬧哄哄。 男女主角都是略有名氣的演藝新人,男的牙很白,女的樣很甜,雖略嫌生硬,但唱功不錯,清新討好。連導演樹自己都說故事橋段本身很老土,反應卻很好。 或許正如阿美說,戲夠大路,容易受落。 尤其這類以愛情為主線的,必會吸引對愛情仍有憧憬/正在享受/追尋愛情的年輕男女。我不算是目標觀眾。 最觸動我的,是關於死的一幕。 感到那已不是遙遙無期的事,或者更應說,經常感到很近。 一套戲,有足夠空夠,讓觀眾各按喜好、年齡或人生階段,各取所需,就算是好。 前幾天下午到百老匯電影中心看《竊聽者》,平日那個時段人影疏落,當日售票處卻排了一條小人龍。甚覺稀奇。 即時看看上映電影海報,《英女皇》,還有《姨媽的後現代生活》,哦,難怪多了很多嬸嬸稀客。 入場後熄燈前有幾分鐘的寂靜時段,我又好奇四處望,大部分是如我這類隔著空位坐著木無表情的獨行閒人,有好幾個上了年紀的伯伯,也有兩三個外國人。 差不多開場,帶位員照了照我,一個伯伯跨過頭位的我,幸好他識趣,隔了兩個位,沒坐在我身邊。 自從那次看《兩生花》之後,我就非常敏感。 那也是同樣一個平日的下午,該片十多年來再次上畫,期待以久的我當日有點過度的興奮。 我買了一個空行的第二個座位,因為前面一行的頭位有人,怕影響視線。 買票後走到旁邊的書店打書釘殺時間,一直低著頭的我隱約感到一個暗影總是釘在不遠處的身邊。 我刻意熬到最後一刻,才放下書離開。暗影果然非常突兀的隨後推門走出…… 我頭也不回的衝上戲院樓梯再衝入廁所企圖擺脫暗影,然後才深呼吸走出廁所環視四周,看來安全了,才入場看戲。 結果……帶位員照著一個兩邊已坐了人的空位。我不大情願還需坐…… 頭位已坐了一個狀甚大件的壯男,而另一邊……我能認出剛才的氣息……那個暗影。 我在暗黑中四處張望,看來沒有更好的位置……唉,都已經開場了,算了吧。 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個嬲字,心緒不寧的看著看著,而且背脊還一直在痕…… 本來勃勃的興致掉到谷底。 之後和一個前輩閒聊提起,創意超凡的他言之鑿鑿的解畫: 一個女子,這

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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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快將落畫了,幸好還能趕及偷時間走入戲院看《竊聽者》─ 一部被指爆冷門打敗大熱《巴別塔》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我不知客觀如何界定冷,和熱,兩套片都看過都喜歡, 但若論深刻和感動,個人會選前者,而且覺得,賽果合理。 一個硬崩崩的秘密警察,結果竟然非常討人喜歡,得人憐憫。 轉捩點是一首樂曲,打開封閉已久的情感大門。 片中被監視的知名作家戴文有一句對白: 列寧曾說,如果用心去聽貝多芬的《熱情奏鳴曲》,就搞不成革命了。(大意) 好友自殺身亡,戴文激動彈奏《好人奏鳴曲》,沒一滴淚, 秘密警察在竊聽之時,竟流了一行眼淚。 跟著還有詩歌,一字,一句,闖入心房, 令人不得不放棄一切選擇做一個真實的人。 柏林圍牆倒下,戴文再也沒有寫作, 直至他發現過去被徹底監視的真相── 一個好人,曾經用盡一切,去保護他的生命,還有真理,和公義。 為什麼,當戴文終於找到他, 卻寧願從遠距離觀望,而不走上前道謝呢? 哦,看到結局就明白了。 這個故事,說出藝術創作如此美好。 還有世界──縱然醜惡不堪,卻仍有一絲美善和希望, 足以讓人,有勇氣去活。 不寫太多了,不如看 龍應台的影評 後記: 溫總今天在人大閉幕的演說,又引用了詩。 「快樂是什麼?艾青的詩這樣寫: 『請問開花的大地,請問解凍的河流。』」 如果溫總真的是一個愛讀詩的人,有理由相信,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讀郝明義的《那一百零八天》讀到這句:「蛇纏腰,要人命」,不禁想起生蛇的經歷。 孩子的水痘好了,感謝各方好友的關心問候,期間亦交流過不少關於水痘的體驗,對這東西忽然多了不同角度的認識。 孩子出水痘之後,陸續還有其他病症出現,於是一個月內看過多位醫師,中的西的,普通的專科的,診所醫院都到過了;見到每位醫生護士,第一句都問:怎麼之前不替他打水痘針? 唔唔…我支吾以對。其實我們不是沒考慮過,最後只決定順其自然,由得他參加「水痘party」,況且也會終身免疫。 當中一位,我們一家都是他的常客了,之前從未主動建議過我們讓孩子打針,但之後也是這樣問。他說,外國好些地方都已將水痘針納入必打的防疫針當中,就算不是百分百防疫,孩子出起痘來都不會像現在那樣辛苦……而且,就算自然出痘後終身免疫,成年後有更大的機會生蛇。……唉,你不早說?! 媽媽一直不能確定我幼年時是否出過水痘:好似生左啦……咁耐,唔記得啦。後來讀資料知道,蛇和水痘基本上是同種病毒,於是我有理由相信,自己應該生過水痘 (加上孩子已康復個多月,潛伏期都過了,我仍完好無缺,過關),因為我幾年前生過 蛇 。 傳言說:蛇在腰間繞一圈,人就會死。是不是呢?每次被人問,我都好像聽了一個超級笑話一樣忍不住大笑。不過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真的笑中有淚。 我是由腰部發癢開始的,但那種痕癢像無法找到源頭,連續好幾天左抓右抓搔不著癢處,期後痕癢加劇,而且開始出現紅斑。去見從小醫到我大的家庭醫生,他說:你生蛇。 然後他像往時一樣,把有關病況的醫書翻給我看,其中一頁,有幾張狀甚恐怖的相片,不看清楚,不知那原來是人面。當蛇生在頭部,可以蔓延到五官,相中的蛇包圍著一對眼睛,嚴重的話甚至會影響視力。醫生補充說:嗱,蛇最嚴重可以生成咁,不過你未係咁嚴重,我只係比你知道。我已忘了自己當時的反應,不過當時他的助手我的姐姐,像如臨大敵一樣帶我到樓下葯房買特效藥。 之後,蛇就開始在我腰間爬行。由癢變成痛。塗藥膏時,灼痛難當,像被滾水燙傷。 幸好,蛇未及把腰圍夠一圈,就像力有不遞的忽然停止了。但腰肚間那度紅色的疤,好像還痛了好一段時間。最記得那時剛要參加機構舉辦的甚麼創意或退修或發夢之類的工作坊,主持人要我們坐下躺下放鬆發夢的時候,我只能按著褲頭不能造聲的雪雪痛。 根據資料,水痘「基本上」可終身免疫,但也有少數例外;而蛇也不一定一生必出一次。所以好彩如我者才能一嘗被蛇纏

提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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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的意義:「一個人關在房裡,坐在桌前,孤獨地內省;用詞語建立起一個世界……」 正如他說,「真正的文學來自於孩子氣地帶著希望肯定所有人都是相像的」。 「像一個人會用一塊接一塊的石頭蓋成一座橋樑或圓頂那樣。我們作家使用的石頭是詞語,我們把詞語捏在手裡,感覺它們各塊石頭互相連接的方式,有時要在遠處觀察,要掂量它們的重量,要改變它們的位置,年復一年,耐心而又充滿希望,我們創作出新的世界。」 那種重量,投身寫作時,就會知道──那種要耐心地克服艱巨與躁動不安的孤獨,是相像的。 他起初提到的,是關於父親臨終前,交給他的手提箱,所具有的神秘重量。 父親把一個無法實現的夢,封存在皮箱中──那關乎一個人生奉獻的抉擇──通過一場與父親比較的思想角力,他終於明白皮箱重量的意義,以及父親留給他的寶貴禮物。 去年十二月,奧罕‧柏慕克接受諾貝爾文學獎時的演說,題為〈父親的提箱〉。 「我衷心希望我的父親今天能參加儀式。」這是演說的結語。他的父親於2002年去世。 當我走出閉關的日子,把在房裡多番經營的東西投到它要去的地方之後,我翻開這本書,讀到這篇文章,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演說全文收錄於 黑色之書 ──柏慕克90年小說作品 (麥田最新出版)